宮中的禁衛已經換了一批人,再次踏進這裡,已是不同的處境,也是不同的心境。
後宮嬪妃只他回來,賀年之後,又紛紛回了自己的宮殿。昨日的事她們知道,她們雖生長在深閨中,可也是見過死人的。
昨日後宮平安無事,只是有些人睡不著罷了。
後宮佳麗三千,燕譯景並未碰過她們。一切塵埃落定後,他想遣散後宮,獨留商懷諫一人。
當過皇帝的女人,被遣散回娘家,容易不受待見,之後也難再嫁。
終究是他對不住她們,燕譯景想為她們尋個好去處,至少能讓她們後半輩子衣食無憂。
他去問陳婉意,「朕想遣散後宮,也想為她們尋個好去處,你覺得怎麼安排好?」
陳婉意揉著惺忪的眼,迷迷糊糊的,她扭動脖子,打個哈欠,「對我來說,上戰殺敵是最好的,可不是每個女子都想。對林若來說,自然是當公主,可陛下也不能將所有的嬪妃都封為公主,每個人的想法都是不一樣的,好去處也是不一樣的,您不如問問她們的想法,看她們離宮之後,想做什麼。」
燕譯景垂眸沉思,怕就怕,有人想留在宮中。
「您要是不好意思,就讓長公主去問,您沒封皇后,也不管後宮,那後宮之事,都是長公主在管,她們對長公主更信任些,也容易吐露真心。」
說著,陳婉意想起什麼,從一個精美的匣子中,拿出皇后鳳印。
因種種事耽擱,她空有皇后虛名,還未冊封,她想,也冊封不了。這皇后鳳印放在這,名不正言不順。
「還給你。」陳婉意推了過去,她伸個懶腰,忙活一夜,大清早又被燕譯景叫起來,十分不爽。
她眼皮子在打架,像是黏在一起似的,怎麼也睜不開。
「現在最難處理的應該是王美人,她在名義上,懷了你的孩子,若是將她趕出宮,那些大臣怕是不肯。」陳婉意摸了把臉,說完倒頭就睡。
燕譯景沉思,看陳婉意趴在桌子上睡過去,給她蓋了床被褥,關門出去。
商懷諫聽見了,他沉默著,他們二人的事,對後宮的嬪妃的確不公平。
回了宮,碰見燕譯月,燕譯月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提不起精神。
「阿姊你怎麼來了。」燕譯景快不過去,「有事差人說一聲,我去你府上就好了。」
燕譯月笑著搖頭,咳嗽兩聲,「我今日來,是想求兩份聖旨。」
「阿姊想要什麼,何須說求。」燕譯景讓人多燃些炭火,他握著燕譯月的手,冰冷到沒有溫度。
「後日是婉意的生辰,我想為她求個聖旨,讓她能夠參加下次的徵兵,就從普通的士兵做起,不必,就讓她以女子的身份,在戰場上為自己闖出一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