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婉意不知道這些,不知道他們那點心思,只想做好自己的事,殊不知他們根本不想她做好自己的事。
「那臣再此多謝陛下了。」陳婉意朝他笑,繼續做著手上的事,一刻不停。
軍營里還有個人認真,也是唯一不會看不起陳婉意的,百里策的弟弟百里硯。
百里策離開前,將百里硯安排在這裡,鍛鍊他,好讓他以後能上陣殺敵,建功立業。
靠著百里策進來,百里硯的待遇和陳婉意簡直一個天一個地。他不需要做什麼雜活累活,輪到他,也會有人搶著幫他做,然後再把這些事丟給陳婉意。
他看不下去,訓斥那些人。陳婉意倒是好心態,苦中作樂,他欣賞她,日常會幫她,她的生活才不至於那麼難過。
「百里硯。」燕譯景對他有印象,他問陳婉意,「百里策將他送來的。」
陳婉意點頭,百里硯比她晚來幾日,百里策送百里硯來的時候,甚至同她說了許久的話,所以她印象深刻。
燕譯景想到好笑的事,「百里策去常山找你兄長去了,所以把百里硯安排在這裡。他沒想到,朕將你兄長調回京城,他撲了個空,想必心裡怨朕。」
陳婉意許久沒聽到關於百里策和陳清岩的事,一時忘了將他們聯繫起來,她笑笑,為百里策悲哀。
兄長寫的信,她看過,看過之後才送過去的。可憐百里策痴心一片,卻打不動她兄長的心,當真可憐。
「陛下要是有時間,勸百里策放下吧。」陳婉意無奈嘆氣,「兄長他,或許不會喜歡百里策的。」
「為什麼?」燕譯景坐下,他挺看好這兩人的,以前陳婉意也興沖沖關注這兩人的情況,恨不得他們在一起。
百里硯在,陳婉意將燕譯景拉到一邊,在他耳邊偷偷說:「我才知道,兄長有喜歡的人,不過那個人早就離世了,也是死在燕譯書手上。」
燕譯景愣住,他忽而理解,陳清岩對燕譯書的滔天恨意,為什麼會把他折磨成那個樣子。
燕譯書手上的人命真是不少。
「朕打算後日處決燕譯書,」燕譯景不想再折磨他,直接給他個了斷,也給那些心存希望的人一個了斷,「你同陳清岩說,若他想去看,就在午時三刻到乾清殿去。」
乾清殿,是先皇后的住所,也是燕譯月和燕譯景小時候成長的地方。皇后被燕譯書下毒害死之後,他們搬離那裡,很少再去過。
陳婉意不解,「陛下可以自己同他說的,他不常來軍營,我怕是在後日前見不上他。」
「他可以去看,其他人也可以去看。」燕譯景道:「朕要讓他們知道,這天下是朕的天下,燕譯書翻不了身,永遠都翻不了身。」
看他痴狂的模樣,陳婉意心生害怕,燕譯景恨燕譯書入骨,他至親一個個都死在燕譯書手上,他要親手殺了燕譯書,也要殺了那些心存希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