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呆呆愣愣的,燕譯景笑一聲,豎起耳朵聽,想知道百姓口中的他們是怎樣的。
「你這說書人好不地道,這一個故事,還未說一半,你就賣了好幾個關子,到底怎樣你說啊。」
說書人安撫他們的情緒,清清嗓子道:「陛下對太師又愛又恨,將太師叫入宮中,定是要好好折磨一番。至於是何種折磨的法子,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說完,他撫摸自己本不存在的鬍子。
看客不約而同「哦~」一聲,皆領略到是什麼折磨的法子。
燕譯景被茶水嗆到,咳嗽好幾聲才緩過神來,如今說書的都如此大膽了?
「陛、公子。」商懷諫改口,眼神曖昧不清,他瞧他羞紅的臉,不禁笑起來,如冬雪初融,煞是好看。
那句公子,燕譯景沒反應過來。他看著一樓那些人哄堂大笑,又氣又羞,又不能對他們做什麼,又羞又惱。
商懷諫從對面坐到燕譯景身邊,他才回過神來,突然靠近讓燕譯景嚇一跳,他狠狠剜他一眼,頗有不滿道:「你做什麼。」
上菜的小二看他們挨在一起,氣氛曖昧,瞪大眼睛。很快整理好自己的面部表情,揚著得體的笑容道:「客官請慢用。」
匆匆退下,店小二目光時不時往兩人身上看,樓下是八卦,樓上也是。
二樓沒有坐滿,大多隔一兩個位置才有人,離他們近的,紛紛將目光投在他們身上,竊竊私語。
燕譯景不喜歡被人議論,這議論的話還傳進自己耳朵里,他更不喜歡。
「你坐回去。」燕譯景氣得要打商懷諫,手高高揚起,輕輕落下,和撓痒痒似的,沒有一點攻擊力。
商懷諫偏不,他不僅不坐回去,還單手將燕譯景抱起,讓他坐在自己腿上。
這下二樓的人紛紛看著他們,燕譯景依稀能聽見一句,「道德敗壞。」
聲音小,燕譯景分辨不出是誰說的。
雖說身正不怕影子斜,但一直被人議論著,實在不好受。那些話原本只在奏摺上見過,他不想看便不看。
化作聲音傳進耳朵,他才理解什麼叫做嘔啞嘲哳難為聽。聲音鑽進耳朵里,由不得他選。
商懷諫雲淡風輕,不受這些影響。
但燕譯景渾身不舒服,看他還悠閒吃著東西,氣不打一處來,用力推開他。
這次他是真的想掙脫,力道又大,一下子推開商懷諫,冷著臉坐到對面。
「怎麼了?」商懷諫不明所以,不知道燕譯景怎得就突然生氣了。
「你就知道吃。」燕譯景瞪了旁邊那桌人一眼,雙手環胸,很想割了他們的舌頭。
商懷諫環視四周,看熱鬧的人紛紛別開目光,假裝什麼都沒發生。
「陛下何須因為他們的話氣惱。」商懷諫坐到燕譯景側邊,在桌子下緊緊握著他的手,「只要我們好好的,就可以了。」
他不在意其他人的目光,他只在意燕譯景。那怕在世人眼中,他是何等的不入流,他都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