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很苦,不及心苦。
他懷念齊王在身邊的日子,以前齊王在時,他總感覺厭煩,人走之後,思念如潮水,要將他浸沒。
經常能看見齊王還在自己身邊,仿佛他從未離去。
虛無縹緲的幻想將他折磨得不成樣子,即便如此,他不後悔。
權利帶來的滋味遠比痛苦要多,他享受權利握在自己手中,享受別人對自己俯首陳臣,而他不需要顧及任何人。
「陛下,昱國送來一封信。」
皇帝拆開信,信的內容是和談,三國之間,百年不能有戰爭。他們守著自己的領土,百年不能侵犯他人的領土。
條件時,昱國將梁國送的兩座城池給他。
皇帝笑出聲,這場爭鬥中,金國共搶占梁國七座城池,昱國什麼都沒損失,似乎唯一損失了的是梁國。
他為昱國那一手好算盤鼓掌,也不知道梁國知道這條消息後,臉上的表情會多麼精彩。
皇帝隱隱有些期待,差人將信送往梁國,又寫了封信給燕譯景。
金國離昱國近,信先一步到昱國。
燕譯景剛下朝,群臣正因乘勝追擊還是修養身息產生分歧。
李衛認為應當乘勝追擊,金國的齊王死了,金國軍隊節節敗退,士氣低迷,正是乘勝追擊的好機會。
有人認為,金國的主力軍還未出戰,若乘勝追擊,激起金國的好勝心,得不償失。
不如與金國和談,養精蓄銳,也能少死些人。
「商懷諫,你覺得呢?」燕譯景問他,那些聲音在腦海里久久不能離去,他實在頭疼。
朝堂之上,商懷諫一語不發,沒有發表意見。燕譯景覺得他心中有主意,只是沒在群臣面前說出口罷了。
商懷諫躺在榻上看書,「齊王雖死了,但金國不乏有比肩齊王的將軍。那兩位年少成名的將軍,金國沒有用。真打起來,昱國不一定能討到好處。既然金國願意談和,那就談和,無論是真的談和還是表面和平,都沒有關係。」
處理燕譯書黨羽一事,昱國死了很多人,一直打仗,這昱國能不能剩下一半人都是未知。
「金國的皇帝說,我們不必派使臣去談和,他會派人過來。」燕譯景百無聊賴瞧著上面的文字,既然主和,那堆在一起的奏章沒必要看,看了也糟心。
群臣和約定好一樣,奏摺中的事大差不差,看得他眼睛疼。
「金國還有幾百人在這,當初不如寫封信,讓他們負責,免得跑來跑去,浪費時間。」商懷諫合上書,他從榻上起來,看窗外春光乍好,一片祥和之氣。
那幾百人,燕譯景叫人控制住,不得讓他們在昱國地盤上撒野。
昱國與梁國聯盟,那些人更走不得。燕譯景給他們下了藥,讓他們提不起力氣,莫說回到金國,就是走出驛站也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