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呢,我也不懂,就是隔三差五地給我要銀子,不是去鎮上買書呢,就是去鎮上和同窗小聚呢,哪次不得個三五百文的,我手上的銀子已經花了不少出去了。」
「姑爺他讀書人嘛,在說了紙筆啥的本來就貴,說不定明年就能考上秀才了,到時候我們家也能出個秀才老爺了。」
姚麻子一想到這就臉上露出笑容,仿佛趙大志已經考中,他現在就是秀才的老丈人了,這齣門的時候誰不得給他幾分面子。
姚金鈴磕著南瓜子,呸得一口吐掉了皮,她都沒和她爹說,其實她陪嫁過去的十兩銀子已經快沒了,不僅趙大志要著花,她有時候還得開個葷吃點好的啥的。
中午的時候姚家大嫂炒了個肉,還有那碗豬下水,兩個葷腥端上了桌,雖說是鎮上的人,但中午還是發黃的雜麵窩頭,這伙食連在趙大志家都不如,起碼她能吃上蒸得乾飯。
但家裡什麼情況她也知道,要不是那十兩陪嫁,估計她也嫁不了趙大志,她現在在趙家日子過得還算不錯,吃得好喝得好,有個讀書人的相公,還有個伺候自己的小姑子。
姚家人加上姚金鈴一家七口圍在桌子面前,姚金鈴對家裡三個小孩還不錯,夾著肉給他們吃,「多吃些,下次姑姑來了在給你們帶。」
姚家大哥生了三個孩子,這家裡也沒個地,日子過得也不是很好,就連吃的面都是雜糧,姚金鈴想著下次從家裡背些米回來,家裡的日子也寬鬆些。
姚麻子吃了一口桌子中間那碗紅艷艷的菜,他嗯了一聲,「金鈴,這是個啥菜呀,味道不錯不錯。」
「不值錢的豬下水,就是趙家的外甥那拿的,聽大志說這個哥兒在他家住了七八年呢,嫁給了一家窮獵戶,現在兩口子在做屠夫呢,那,就在咱鎮上東集市那賣肉呢。」
「人家做屠戶的家裡最不缺的就是肉了,妹妹你可看不起人家,聽說一頭豬都要四五兩銀子呢,你說他家窮?」姚老大插了一嘴。
「誰知道呢,趙大志說的,我看趙家人都不太待見他兩,趙大志說那個漁哥兒忘恩負義,嫁了人就翅膀硬了,忘了他家的養育之恩,我看著那個哥兒脾氣挺軟的,誰知道呢。」
「反正拿了人家的東西就對人家好點,以後少不了能跟著沾點葷腥。」姚麻子很是喜歡那碗肥腸,他連吃了好幾口。
家裡有些日子沒開葷腥了,三個孩子也搶著吃碗裡的肉。
姚麻子不知道,姚金鈴還能不知道,那個漁哥兒對自己這麼大方,還不是為了趙月月,來過兩次每次都沒搭理過趙家柱兩人,都只和趙月月說上兩句話,看來回家對她這個小姑子好點,人家也能過來送些東西。
兩人今天賣到晌午過後就收攤了,魏青山托隔壁的老夫婦幫忙看著點架子車,兩人就逛集市去了。
魏青山帶著林漁去羊肉麵館吃了碗湯,林漁喝著味道很是鮮美,出來的時候還有些回味,好吃就是有些貴,這一碗羊肉湯都要二十文銅板呢。
兩人吃了飯就在集市上找賣棉花的,林漁沒有冬衣,今年得做兩身出來,兩人買了一包棉花,林漁不想要這麼多,但魏青山堅持讓林漁把冬衣給做成棉袍,這樣冬天穿著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