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淮的聲音響起:「師尊,你有沒有事!」
聽到林長辭的哨聲,擔心師尊像上次那樣遇見魔修自爆,他用最快速度拋下敵人趕了過來。路上破陣多花了一點時間,好在趕上了。
林長辭把火摺子再度燃起,見溫淮渾身乾乾淨淨,只有衣服上多了一點戰鬥過的痕跡,這才放心下來,道:「我無事,林容澄被她抓了。」
鞭子被各執一端,繃得緊緊的,女修欲抽,溫淮的靈力隨即順著鞭子傳過去。靈力又純又利,與她體內魔氣一衝,讓她內傷不輕。
女修悶哼一聲,登時遁入黑暗裡。
林長辭四下環顧,發現自己仍站在王家院中,並未進門,而門內已經不再一片黑暗,能借月光看見其中陳設。
小草還站在原地,保持著被女魔修牽手的姿勢,眼皮微顫,似要睜開。
這個孩子年齡尚小,靈識竟如此恐怖,構造出細節逼真的雙層幻境,將整座小鎮的人都涵蓋進來。她小時候定然生活在魔尊的宮殿,見過玉鏡台。
如此看來,她不是什麼普通的魔修血脈,而是魔尊遺留在人間的女兒。
這可麻煩了,林長辭想,引導她煉成道心極難,也難怪鶴遲遲沒有完成任務。
溫淮上前就要遮住她的眼睛,他們現在還處於幻境之中,不能讓小草此時醒來。缺少那名女魔修的引導,她控制不了這樣龐大的幻境,屆時此處會開始崩塌。
不知道被溫淮拋下的魔修還有多久趕來,緊要之急是要找一個她認識且信任的人教她中止幻境,林長辭心念微動,對溫淮道:「可有信紙?」
溫淮不明所以,還是取出一張信紙給他。
林長辭吹了一口氣,信紙變作仙鶴的模樣,自行飛了起來。
它越飛越高,越飛越遠,融化在月光里看不見了。
趁著魔修沒有進入幻境,林長辭道:「我先尋別的辦法……」
溫淮忽然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用的力氣頗大,傷口扯著有些疼。
他轉頭,見溫淮目光如冰冷冽,又好似火般炙熱,緊緊黏在他臉上。
「怎麼?」
林長辭掙了掙,溫淮卻不放開,抿了抿唇,低聲道:「師尊,我方才聽那女人說,你徑直去追別人,看也沒看我一眼。」
原來是這事,林長辭緩和了語氣:「我知道那是幻象。」
女魔修想用溫淮的幻象引他進入兩難境地,心中動搖,暴露出自身破綻。但他分得很清楚,叫魔修未能得逞,他相信溫淮明白這個道理。
「也就是說,確有其事?」可溫淮不依不饒,眼底幽暗,有些皮笑肉不笑的意思:「師尊果然有了新人便忘了舊人。」
林長辭一聽他這樣說話便覺頭痛,蹙眉道:「好端端的,又陰陽怪氣做什麼?容澄學藝未成,做師父的難免操心幾分,當初你不也是如此過來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