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部分人還在狀況之外,面面相覷,更多的人看著面色冷淡的林長辭,已瞬間明白過來。
才被教訓過那幾人尤其驚訝,微微睜大眼睛,沒想到碧虛竟這樣不依不饒。
殷懷昭道:「近來,殷某聽說聯盟中興起一股流言,流言內容不為別的,只為詆毀碧虛長老。碧虛長老是何等高風亮節之人,殷某以為,吾等齊心協力,明智通達,一聽便知此乃離間盟友的卑鄙伎倆,偏巧有人信了。」
他以「讒言」和「離間」定性,落在有心人耳朵里,就是偏向了林長辭。
當即有人沉不住氣,開口道:「吾等自然通達,但既然未曾做過,何必懼怕流言蜚語?」
殷懷昭笑容變淡,鷹眸微眯,看向他道:「道友豈不聞,一朝被讒言,二桃殺三士?」
那人道:「若道心堅定,自然不會被流言困擾。」
「道心堅定?」林長辭一字一頓,重複著這四字,眼神冷冽:「既然這位道友道心堅定,應當能回答林某幾個問題?」
那人覺得莫名,道:「為何是你問我?」
「既是閣下先開的口,為何不許林某提問?」林長辭道:「若是道友恐露了怯,便罷了。」
那人果然受不了激,冷哼道:「請問吧。」
「林某請教閣下,可有聽過近日流言?」
「自然聽過。」
「流言從何人之口傳入閣下耳中?又有何佐證?」
那人警惕起來:「你想誘我出賣盟友?若叫其招了恨,受了暗算,豈不是我之過?」
「原來你也知曉,如今在座的各位皆是盟友?」白西棠笑了笑,適時插嘴道:「我還以為師兄犯了何等事,不在盟友隊列內,才遭人背後針砭呢。」
那人面上青一陣白一陣,擠出話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是麼?那你便說說,本座究竟做了流言中的何事。」林長辭面色不變,淡淡道:「本座可以道心起誓,若確有其事,叫道心破碎。反之亦然,閣下可願?」
道心起誓已是修士間極為嚴重的誓言,殷懷昭不願在結盟初期就使盟友對立,打圓場道:「還請這位道友慎言,勿輕信流言,林長老也請息怒,莫要中了魔修離間之計,叫心懷不軌者鑽了空子。」
熟料,那人聽不得「心懷不軌」幾字,氣血上頭,猛地起了身,道:「不就是起誓麼?誰不敢?我莫凡樂以道心起誓,若林長辭沒有用過玉鏡台,我莫……唔…放開!」
他同門死死捂著他的嘴不放,生怕得罪不該得罪的人,硬生生拖了下去,擦汗告罪道:「殷盟主、林長老明鑑,我這師弟年少輕狂,受了挑撥,回去叫師父罰他,請林長老千萬別聽他胡說八道。」
林長辭紅眸淡漠,不帶任何感情地掃視在場的所有修士,提高了聲音:「本座知道,一言不足以服眾。若有疑者,大可趁現在提出,本座不會追究。若無人提出,本座只當無人質疑,日後再要背後詆毀,休怪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