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頭,與你並不合適。」
齊晟聞言哼笑,無奈地搖搖頭便踏出門檻,恣意的嗓音悠悠傳來。
「人生在世,總歸得做幾件不合適的事,俆老那日可是叮囑過我......」
「世人之言,有心之語,聽過則過。」
徐老一愣,旋即忍俊不禁。
「這小子。」——兩位弟子留在閆府外等候,齊晟快步朝後院走去。
一想到待會兒便要與玄九一起回劍宗,他就莫名興奮,那感覺像是終於將人拐入了自己的地盤,安心不少。
「......哎呀......玄九姑娘.......這是......!」
斷斷續續的聲音自院內傳來,隱隱能聽出驚惶與急切。
齊晟臉色微變,立即加快腳步。
他方才跨入門檻,就見趙管家面色驚恐地望著玄九,而他身側的小白則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
像是......沒了聲息。
「怎麼回事?」齊晟忍不住沉聲問。
趙管家的目光下意識望向池州渡,支支吾吾道:「這......這是......」
池州渡一言不發,面無表情地盯著地上的雪貂。
「方才小人途經此處,本無意多瞧,只是......」趙管家語氣遲疑,害怕地往後退了兩步,又看了看池州渡的臉色,這才吶吶道,「只是聽見一聲動靜,下意識看了過去,誰料正好瞧見那雪貂從屋旁的樹上掉了下來......」
他頓了頓,聲音更小。
「玄九姑娘分明目不轉睛地看著,卻並未出手相救,原本那雪貂尚存一息,習武之人若用內力暫且吊著小傢伙一口氣,倒還有的活,誰料姑娘卻眼睜睜冷眼看著它死了,腳步都不曾挪動一下,小人急匆匆趕來卻也晚了一步。」
趙管家小心翼翼瞥了眼依舊毫無反應的池州渡,欲言又止,最終只是搖了搖頭,耷拉著眉眼兀自嘟囔著,「都養著這麼些時日了,怎麼著都該有些感情了才是,這......唉......」
齊晟聞言眸光微閃,抿唇喚道:「玄九。」
「死了又如何?」
池州渡轉頭望向他,冷不丁開口。
齊晟緩緩擰眉。
池州渡無視一旁的管家大呼小叫,沒朝地上斷了氣息的雪貂望去一眼,邁步朝門外走去。
趙管家聲音弱了下去,唏噓道:「這姑娘心腸可真歹毒啊......」
「行了。」
見玄九離開,齊晟忽然斂了神情,目光冷淡地瞥向管家,似笑非笑,「閆府庫房中缺了件狐裘,早間聽聞夫人說要再置辦一件,這貂皮柔軟順滑,不是正合意嗎?」
「......這。」趙管家垂眼,乾笑兩聲,「小人聽不懂公子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