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宗主這是做什麼......」
「宗主主快快請起!」
除卻兀自把玩著茶盞的姬葉君,旁人皆是起身回禮。
齊晟也不在意,致歉後便邀眾人同坐。
姬葉君嗤笑一聲:「齊宗主不愧出自名門,這禮數周全與我們這些山野村夫就是不一樣,不過聽聞宗主這次回來還帶上了位姑娘,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我倒是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美人能令向來無心女色的齊宗主......如此診視呢?」
聽他語氣輕浮地提起玄九,齊晟眼中的笑意斂去,淡淡道:「姬門主,此為清訣堂,非閒談之地,今日將諸位聚在一起,也是為了姜家滅門案,而非齊某的私事。」
「至於你口中的姑娘......」齊晟眸中泛起冷意,沉聲道,「她名喚玄九,與齊某也並非傳言那種關係,是遊歷途中結識,一見如故,我表明身份再三邀請,對方才勉強答應來劍宗小住幾日,是我劍宗貴客,姬門主還是慎言為好。」
他在「玄九」和「貴客」上落了重音。
姬葉君把玩茶盞的手一頓,有些詫異。
齊晟為人謙和,這些年他即便公然出言不遜,對方也大多一笑置之,今日他不過提了一嘴那紅衣女人,就惹得齊晟冷臉,倒真是稀奇。
他也並非毫無分寸之人。
「是我考慮不周,諸位繼續。」姬葉君立即舉起雙手致歉,吊兒郎當地笑道。
眾人雖說面上不曾顯露,但心中都對這位紅衣女人高看了幾分。
齊晟並未多言,轉而說起了正事。
「我遊歷途徑雲鄔,對此事也略有耳聞,眼下與朝廷共事,諸位......」
眾人見狀也收了玩笑的心思,正襟危坐。-劍宗。
「不必跟著。」
池州渡朝亦步亦趨跟著他的魚靈越道。
魚靈越立即退後一步,畢恭畢敬道:「師父吩咐,擔心有弟子愚鈍衝撞了玄九姑娘,這才命我寸步不離跟在......」
他話音未落,餘光就瞥見有什麼被舉到了自己眼前,魚靈越正躬身行禮,下意識抬頭望去,剩下半句話頓時哽在嗓子眼。
眼前的令牌並無太多墜飾,鎏金的四個大字分外鮮明,魚靈越呆愣片刻,震撼地喃喃:「萬劍歸宗......萬劍令?」
他倏地望向神情平淡的池州渡,略顯失態地問:「萬劍令為何會在此?」
「齊晟說。」池州渡道,「若有人攔,便取出此物。」
魚靈越失聲半晌,「這......」
許是他震驚得太過明顯,池州渡也跟著望向手中的木牌,詢問道:「怎麼?」
「這是......」魚靈越見他明顯不知自己手上拿著何物,遲疑了一瞬,才嗓音乾澀地開口,「萬劍令用於號令各大宗門,這天下唯有師父可持有,亦是江湖掌權者的身份象徵。」
就這麼一塊令人眼饞的令牌,師父竟然拿他當做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