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晟命魚靈越先護送玄九回劍宗,自己親自趕往胡家拜訪文靈老爺。
文靈老爺自幼便一心撲在咒術之上,不過他並非想修習此術,而是想破解此術。
如今唯一一個行蹤敞亮的,便是他了。
「這……齊宗主!」
門前的家僕見他來了,先是一愣,而後慌忙行禮。
齊晟下馬,將他扶起:「勞煩通報一聲,晚輩齊晟,有事相求。」
「是。」那家僕朝另一人使了個眼色,那人會意,立即小跑著離去。
他這才回頭招呼著齊晟,「齊宗主,裡面請。」
齊晟頷首,跟著他步入府中。
那人領著他在院中一處涼亭坐下,方才接過對方遞來的茶盞,便聽聞一道爽朗的笑聲。
「齊家小子,什麼風將你給吹來了?」
文靈老爺子頭髮與鬍鬚皆是花白,優哉游哉地走來,抬手屏退眾人。
齊晟起身,恭敬一行禮:「文靈老先生,晚輩不請自來,確有要事,還望見諒。」
「唉,什麼話。」文靈老爺擺擺手示意他坐下,摸著膝蓋道,「這次所為何事?」
齊晟目光不動神色地朝四周一看。
文靈老爺見狀,愜意的神情收斂些許,正色道:「不必拘束,我胡家老宅只有心腹,你只管說便是。」
齊晟坐近了些,從懷中取出自己親自去白家一筆一划畫出的咒陣圖,緩緩展開在文靈老爺跟前,對方的眼神在看見咒文的那一刻倏地變了。
「這是……」
「胡老想必也聽說了白家之事。」齊晟壓低聲音,「這便是兇手在白府正中所下的咒陣,不知胡老是否見過。」
胡老面色凝重,小心翼翼地捧起紙張看了半晌,喃喃道,「這是......這恐怕是古咒一脈,如今記載甚少,我也無法參透。」
他指著其中一串繁瑣的咒文,看向齊晟,「這一句我曾在古籍中見過,但那古籍殘破,被燒毀大半,並未留存完整記載。」
齊晟心中微沉。
胡老已是大能之輩,連他都只知曉隻言片語,那這幕後之人究竟是什麼妖魔鬼怪。
不僅僅是他沉默,就連胡老說完這句話也反應過來,立馬安靜了。
百年前,百年前......如今所有的線索,都逃不過一個百年前。
齊晟搓了搓臉,抿唇道:「難不成這幕後之人當真是什麼老妖怪不成......」
「老妖怪......」胡老眼神忽然一亮,立即抓住齊晟的手:「說不準!」
齊晟一怔,「什麼?」
胡老遲疑了一瞬,旋即緊緊握住他的手,正色道:「我的確還有一個辦法,但你得保證,不得泄露此事半句。」
齊晟立即點頭:「這是自然。」
「我的師父公羊紋一尚在人世,隱居桃源,興許能堪破古咒。」胡老摸了摸鬍鬚,「師父脾氣古怪,當年為避世,便來了出金蟬脫殼,不叫任何人打擾,我也是看著魂燈才知曉他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