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閉的大門緩緩向兩側打開,剎那間陰煞湧出,待到感知到威脅想要後退之際,被迎面而來的黑煞穿透,瞬間灰飛煙滅。
池州渡取出符紙,以煞為引,畫出複雜的符文,最後一筆勾勒完成後,符燃。
幽藍的火焰燒的很緩慢,如同寺廟裡香火一般,引出一縷泛著藍焰的細煙,慢慢悠悠朝著某處而去。
池州渡循著方向朝前走,指尖夾著燃著的符紙。
他一步步不疾不徐地走著,略過腐化惡臭的屍體,直至來到正中央端坐的家主身前。也就是這時。
手中的火焰燃盡,熄滅。
眼前死去多日的人仿佛感知到什麼,倏地睜開眼。
只是不等那雙混濁的眼睛看清眼前為何物。
池州渡伸出手,沒有絲毫拖泥帶水地戳穿了對方的眼珠。
屍體猛地抽搐一下,又很快僵直,變回一潭死水的模樣。
池州渡面無表情地收回手。
半空中浮著的煞氣殷勤地聚攏過來,蠶食掉他手指上腐朽的氣息,而後又鑽進屍體的眼眶。
黑煞散盡之際,屍體也恢復如初。
池州渡睥睨著屍體緊閉的眼睛,像是透過他在看什麼不自量力之人。
不多時,他毫不留戀地轉身離去。千里之外。
一片漆黑的屋中,床上原本安逸的人忽然抽搐幾下,偏頭嘔出一灘鮮血。
他痛苦壓抑地低吼幾聲,顫抖著掀開被子,月光稀薄,隱約可見腿部經絡被撐得鼓起,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裡頭蠕動。
他忍著劇痛從枕頭下方取出匕首,咬牙將自己的小腿劃開,粘稠的血跡伴隨著密密麻麻體爆而亡的蟲屍湧出。……這是警告。
劇烈的喘息之中,那人粗糲沙啞的嗓音裡帶著幾近癲狂的笑,沒笑上兩聲,便又狠狠咳嗽起來。
「是他......」
暗處之人的呢喃,猶如陰魂不散的耳語。-魯山劍宗。
各方陸續傳來書信,將所有能收集到的有關百年前、咒術的古籍記載悉數奉上。
輕越許是聽聞了風聲,與天機閣「談了筆交易」,羽遷公子傳來的信紙上只有一行小字。
「小心身邊人......」
齊晟喃喃自語,旋即掏出火摺子,將信紙點燃。
在火苗觸及手指之際,他鬆開手,燒到一半的紙猶如被火舌蠶食的蝶,只剩下餘燼。
這個「身邊人」的界限難以定義,只能說給他敲了一記警鐘,有所提防。
如今線索七零八落,咒文是關鍵所在。
這些天夜裡,他試圖將百年前有關咒術的所有記載串聯成一個完整的線。
但在關鍵之處,出現了一個豁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