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想問,你臉紅什麼?」齊晟好笑地看著他,蹲下身調侃,「莫非方才在看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陽一支支吾吾地:「沒有,沒有......」
「你先上來,在水裡扭捏個什麼勁兒。」
「哦......」陽一乖乖爬了上來,站在一邊將自己衣袖浸的水擰乾,悄悄抬頭看了眼齊晟的臉色。
奈何月色太過迷離,壓根看不清,他只好小聲道,「弟子......內里虛空,不好聲張,便悄悄去尋了偏方,方才記下後想著燒毀,免得落人話柄......」
齊晟一愣,立即走到陽一跟前,伸手捏住他的腕骨,這一探脈頓時沉默下來。
「你這年紀輕輕......」齊晟欲言又止,似乎難以啟齒,最後用力朝他腦袋扇了一巴掌,嚴厲道,「即日起清心禁慾,不得去外頭鬼混。」
陽一蔫頭耷腦:「是。」
齊晟一言難盡地看他兩眼,最終拂袖離去:「明日去庫房取補元丹,下不為例。」
「是,多謝師父!」
陽一頓時喜笑顏開,朝他招招手。
一直到齊晟的身影消失,他才摸了摸潮濕地衣裳,緩緩吐出一口氣。-
翌日,齊晟終於將魚靈越放了出來。
魚靈越負傷後,齊晟命其在院內修養,好一些後,便可每日練兩個時辰劍法,險些將自己心愛的大弟子憋死。
這會兒踏出了門檻,魚靈越抱著烏雨,都覺得萬分親切。
緊接著,頭頂就傳來一聲輕咳。
「為師打算外出幾日。」
魚靈越神情一僵,如遭五雷轟頂,立即起身:「師父,如今......」
「許久未曾去拜訪父親,前幾日母親託夢於我,許是埋怨。」齊晟抬手阻止魚靈越的喋喋不休,不疾不徐道,「如今事情告一段落,白家姜家的案子還需從長計議,我已經與元掌門商議好,先將無辜者安葬,至於其他的,慢慢來。」
幾人皆是一愣。
陽一下意識開口,不可置信:「可一旦安葬,此事便算是告一段落,師父的意思是......放任不管嗎?」
齊晟但笑不語。
煙淼立即擰眉,不悅地看向他:「陽一,你這說得是什麼話,師父自然有他自己的考量!」
魚靈越也暗暗拍了拍他,旋即朝齊晟一行禮,「弟子明白,宗門之事師父不必擔憂,若有吩咐,弟子隨時待命。」
齊晟頷首,並未多言,只道:「命人備好馬車,稍後啟程北嶼。」
「是。」-玄渡居。
池州度指尖把玩著冥七,坐在窗前朝外望去。
「玄九。」
見門大開著,齊晟抬手輕叩兩聲門板,便踏入屋中。
池州渡轉身,目光在他格外利落的裝扮上停留片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