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守宮漫不經心地抬眼,篤定道,「那裡有過我的痕跡,他不會逗留。」
他說著,語氣里忽然湧出幾分快意。
「也許是因為害怕吧,看見我就會想起那段生不如死的日子,可他分明該感激我才是啊。」
「我看著他長大,一次次救起他,多狼狽的模樣我都見過,起初還會用手揪住我的衣袖,髒兮兮的樣子可憐極了,越到後來越無趣,像是成了無魂的活傀一般。」
「可他不珍惜天賦,不知感恩,竟然就這麼蹉跎了三百年,早知如此,當初就該直接殺了他才是。」
守宮的嗓音沙啞難聽,這樣笑著,鍾嘯奎一時不敢接話。
「萬事俱備,他逃不了多久......」
這次,可不是三百年前。
突然,外頭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
守宮的笑意微斂,不悅地沉下臉。
來人急忙跪下,喘著氣喊道。
「找,主人......找到了!」
守宮身形猶如鬼魅,瞬間掐住他的脖子。
「你說什麼?」
那人驚恐地瞪大眼睛,艱難到。
「傀......傀師,齊宗......主,找到了......」
守宮先是一愣,繼而狂喜,他慢慢後退一步,來回踱步著喃喃自語。
「我就知曉會有今日,我等了數百年......」
他說著一把將無名奴提到眼前,語速比平時快了許多:「他們在哪?」
「在.....在北嶼驍南關的一個村莊,祖,祖上信奉主人,恰好主人近來需要小傀......去辦事的奴聽聞一戶人家提及符咒之術......」
「細問之下才知曉,說是......前,前不久有兩位公子入住,留了不少銀兩作為報酬,他們收拾屋子時卻發現了符咒,猜,猜測二位的身份恐怕不一般......」
守宮眼裡閃過遲疑:「東西呢?」
既然是信奉他的村莊,屋子裡必然有某些圖紋,池州渡不會不知。
更何況,以他那滴水不漏的性子,怎會落下符咒?
至於銀兩,不通人情的怪物更不知感激,定是齊晟的手筆。
無名奴哆嗦著從懷中取出符紙,恭恭敬敬遞了過去。
守宮一把搶過,展開一看,頓時僵住。
這是......陰陽咒。
他捏著信紙的手細微發顫。
「真是他......」守宮轉過身,將符紙舉高,目光細細描摹著,喃喃自語:「真的是他。」
他說著突然大笑起來,狂喜地來回踱步。
其他兩人噤若寒蟬,垂頭不敢吭聲。
「快,快......」
「吩咐下去,召回四鬼,即可啟程北嶼!」
守宮說著,抬起枯瘦如柴的手揮出一道內力,目光死死盯著那副畫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