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點多那陣,樓下一陣叮叮咣咣,吵得白束眼眶子直疼。
接了一個電話就下樓了,曹晨這個癟犢子在廚房掌勺呢,白束披上外套對老三招招手就準備出去了。
曹晨系個圍裙,拿個勺子就從廚房裡探出個大腦袋,「老大,不吃點墊墊啊,喝酒之前得吃點菜墊墊,東哥跟你說過多少次了。」
白束沒回頭,叫他滾蛋,曹晨委屈,其實他們之中就白束和曹晨會做飯,白束做的飯頂多算是能下嘴,但是曹晨他爸是廚師,他從小就會做飯。
倫倫海鮮酒店
白束跟老三上了三樓,進去之前倆人對了個眼神,白束先推門而進。
主位坐著的是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留著鬍子,頭髮不長,穿著樸素,男人旁邊位置坐了兩個人,年紀也不小,三十多。
中年男人看到兩人進來之後沒起身,笑著擺擺手,「快坐快坐,沒想到白老弟這麼年輕,看白老弟的身子有我當年的影子。」
白束跟他握了個手,一看這就是個老狐狸,一百八十個心眼等著他呢,「林老闆客氣了,總聽東哥提起你,說在天水就沒有林老闆不知道的事,沒有林老闆不認識的人。」
說到底是求人辦事,所以這個飯局整個進度是人家說的算,前面就是一頓吹捧,這年頭就是吹牛不上稅,可勁吹吧。
林老闆中間接了個電話,看不出什麼異樣,反正那意思就是趕緊談正事吧,談完趕緊滾蛋,各回各家。
挺正常,有點勢力的人不喜怒無常都緊怕彰顯不了他們高貴優雅的身份。
「白老弟,關於商業街那個地方,你跟我說句實話,到底是不是實打實地想接手。」
林龍點了根大汗煙,眼睛眯成一條縫,側著身子打量他。
白束給其點了火,「這還用說,我是東哥的人,林哥你直接說個數吧。」
林龍伸手把五個手指頭都張開了,白束略作思索,顯得異常糾結,給了個笑臉,「林哥,你這是不是為難人了。」
林龍咳了一聲,又縮回去兩個手指頭,「這樣,讓你兩個點,不過我到時候要入股,不多,占兩層就行。」
首先,這個實體不管開什麼不管賺不賺錢,白束都不想外人參和進來,一旦後面發生什麼事處理起來都很麻煩。
後來白束又跟他糾纏了十幾分鐘,才把這個事談妥,出了酒店,被小風一吹,白束頭腦清醒了不少,回頭看了看老三,「還是覺得虧了。」
老三摟著白束的肩膀,往停車場走,「是虧了,但是不能讓外人參活我們的事,再者多花點錢沒毛病,情比錢難還。」
白束喝的有點多,在車后座直接躺了下去,老三開了一會,冷不丁地說了一句,「老大,我怎麼感覺不太對勁,後面那個車是不是在跟咱這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