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昆知信,他心中有愧疚,甚至他想過去抱抱她都不可以。
「我還有什麼能幫助你的嗎?」
昆知信的眼睛明亮,在黑暗中熠熠生輝,良久才開口,「讓你幫我救個人,應該不費勁,打個招呼就行,他本身沒有犯事。」
男人不解,「我說的是為你自己,有什麼想做的。」
昆知信再次堅持,「這就是我想做的事,他是我弟弟,他就是我,為他做這些,是應該的。」
「但他只是你父親在外面的私生子不是嗎?為他,為了昆家,做這麼多,值得嗎?」
昆知信把手搭在手臂的鐲子上,摸了摸,這個笑倒是有些釋然,「現在,還說什麼值不值得,但如果當初我可以選擇,我不會選擇遇見你,但事到如今我不後悔。」
男人抽盡最後一口煙,把菸蒂掐滅,放到了菸灰缸里,站起身,往門口走去,很快,昆知信沒有抬頭也沒有起身。
玄關處,男人的身影被燈光投應在牆上。
「鑰匙放在這了,就當是送給你的最後一份禮物。」
最終,房門在輕輕的聲響中緩緩閉合,仿佛連帶著外界的一切喧囂都被隔絕在了這道門之外。室內,一片靜謐,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一般,寧靜得令人膽戰心驚。
黑暗如同無形的巨網,將整個空間緊緊籠罩,使得每一個細微的聲響都顯得尤為清晰。
昆知信獨自一人坐在沙發上,臉上淚痕斑駁,宛如一幅被淚水浸濕的畫卷。任由黑暗吞噬著他的靈魂。
她的雙手無力地垂在身旁,手指間還殘留著剛才緊握著紙巾的痕跡。
這個瞬間,她曾經無數次預想,但還是這麼讓人難過,什麼叫做讓她開啟新的人生,她又怎麼能做到。
整整五年的時光,五年的青春,他都毫無保留地獻給了這個男人,這個整整比他大十五歲的男人。
這段關係的最開始,她百般不願,曾經身處那段黑暗的日子,她覺得與他在一起是一種恥辱。
那種感覺猶如一道無形的枷鎖,緊緊束縛著她,讓她無法掙脫。她時刻擔憂著,生怕這份不堪暴露在陽光之下,讓世人得知。正常人無法理解,這種生活究竟有多麼的痛苦與無助。
他的存在,就像一顆定時炸彈,隨時可能引爆她內心的恐懼。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她都會問自己,這種生活何時才能結束?然而,現實卻總是殘酷的,要想擺脫這份困境,並非易事。
但誰能想到,曾經的不願到最後的甘之如飴,她一萬次提醒自己,自己只不過是他的情婦,但是她忍不住沉淪進去,甘之如飴般承受著這份痛苦,這份摻著幾絲甜蜜的痛苦,竟然也是如此的美好。
昆知信坐在柔軟的沙發上,四周一片昏暗。她並沒有把客廳的燈開開,這間房子並不算大,只有一百來平米的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