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警察過來簡單地跟白束做了一個筆錄,他的情緒非常不好,就說跟小東兩人都喝了酒發生了些小衝突,後來可能是對方失手,白束說不予追究了,強忍著把這群警察打發走他才拿出手機,走到窗邊,給三哥打了個電話。
「餵?三哥,我現在有一個事需要你去做,之後就拿著錢出國吧,短期內都不用再回來了,家裡的人不用你擔心。」
「行,什麼時候動手。」
白束盯著窗外的路燈,眼神麻木,「就今晚。」
「好。」
「謝謝。」白束重重地說了一聲。
「謝什麼,這是我欠你的,欠你一條命,可能日後不會再聯繫了,但如果家裡面有事,我還是第一時間回會回來。」
「嗯!」
白束掛斷電話的時候,心情沉重地重新回到手術室外,令他痛苦不堪,根本喘不過氣來。
他實在是承受不住內心緊繃,於是走出醫院門口,在一顆大樹下蹲了下來。
他取出煙盒,手發著顫,一根接一根地抽著煙,試圖用這種方式緩解自己的情緒。
剛剛在救護車上,他目睹了那觸目驚心的場面,鮮血淋漓,根本無法止住。
他想像不到昆明遇這樣瘦弱的身軀,究竟還有多少血可以流?
思緒飄散間,他想起昆明遇那樣的身體為此要留下一條醜陋的疤痕,他自己都接受不了,他開始瘋狂地後悔,明知道這段時間事情不少,為什麼沒有阻止昆明遇過來,僅僅是為了自己這一點私慾,就害的那麼好的人淪落至此。
昆明遇這個手術要比張驍做的時間短,醫生說他很幸運,手術做的不複雜,等過一會麻藥勁散了就能醒了。
這個消息讓白束稍稍鬆了一口氣,之後醫生趕緊叫來護士把白束拉去處理傷口,因為白束的身上有傷口,但衣服上的血不知道是誰的,看著非常嚇人,整個人好像電視劇里拍武打片似的。
白束簡單處理完傷口之後趕緊到了昆明遇的病房,到半夜的時候昆明遇才醒,白束一直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昆明遇此刻還非常虛弱,目光迷離,半張著嘴,「我想喝水。」
白束拿著棉簽沾了些水點在他的唇上,輕聲哄著,「乖,醫生說現在不可以喝水,再忍一忍。」
昆明遇輕輕抬了抬手,然後點了點頭。
「阿遇,下次別這樣嚇我了,好不好。」
「抱歉,當時真的就是想那麼做,雖然有些傻,完全可以把你推開的,可如果不這樣,或許我們兩個人現在都走不出去。」
「好了好了,別說了,休息休息。」
白束坐在床旁邊的椅子上,雙手握著昆明遇的右手,慢慢地拉倒自己的唇邊,吻了吻,輕聲說,「現在我都不敢想,阿遇,是不是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