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明遇直接走上前坐到了昆父旁邊的沙發上,順勢鬆了松領帶,然後解開了西服外套的一個扣子。
他笑著對沈自如說,「嬸嬸,是這樣的,這個決定呢是我自己做的,跟我父親沒有關係,他事先不知道,直到現在也是剛剛知道這件事情。」
沈自如好像很驚訝,「哎呀!小遇啊,按理來說你也應該叫他一聲堂哥。哦,還是說你剛回昆家沒幾天並不知道他與昆家的關係是怎樣的呀?嬸嬸也知道,大公司嘛,這人一多下面的人就辦事不利,會出現懶散的情況。裁員呢這個決定倒也正常,問題是咱不能把一些重要的人給他裁掉,不是嗎?」
昆明遇笑的溫和,卻並不動怒,目光極其真誠,「是這樣的,嬸嬸,放到現在這個血緣關係層面來說呢,阿成堂哥確實是與我沾親帶故的關係。但是放到公司上,縱使我知道他與昆家的關係密切,我也是萬萬不能把他當做自己的親戚看待的。而且這個決定呢我也是深思熟慮之後才做出來的,裁掉的不止他一個,您可以去打聽打聽我都裁掉了誰。」
緊接著昆明遇又張口說道,不過這些話說的時候他的表情是略微嚴肅的,「嬸嬸,我跟您說一句甚至我都不會跟我父親說的話。您知道嗎?不知道是誰開的這個先河,又是誰做的這個表率,到現在看看,昆家這公司上上下下有多少人是來走後門兒進靠關係進來的。這說的好聽點兒是家族集團利益密切,說的不好聽的一點兒,這不是世襲罔替嗎?老子走了,兒子自動自覺的接替他的崗位,但是望來望去,他們整體的業績甚至都比不上剛剛進來的實習生。與昆家整個利益來衡量的話,他們的面子孰重孰輕,我相信嬸嬸你也是知道的吧。問題是阿成堂哥他不是一個人,並不是我對他有什麼成見,假如說若大的公司只養他這個阿城堂哥一個閒人,我可以一直養到他死,問題是現在公司從外部來看還是輝煌依舊,但是從細節來看,裡面已經是潰敗至極,久而久之,他就是下一個韓氏集團了。」
到後來昆明遇的聲音不知不覺的就變大了,可是語速依舊是緩慢的,這樣沈自如聽完之後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說這個事情。
昆明遇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接著說道,「嬸嬸您不說我都不知道,原來您家也是有些項目的,為什麼不讓阿成堂哥去你那試試呢?」
沈自如完全沒有料到這昆明遇的性子也與他父親年輕是如出一轍,「你……你……你這孩子怎麼這麼說話呢?」
沈自如的胸前有些起伏,於是她不再看向昆明遇,把目光再次投向昆父,「三弟,你當初可是說好的讓阿成才去你的公司,這不到三年就被辭退了,當初可是答應好的。」
昆父此時也有些面露難色,他一會兒看看沈自如,一會兒看看昆明遇,簡直是把這個猶豫無奈的神色展現的的淋漓盡致,「大嫂啊,說實話,當初我身體好的時候在公司還真沒發現這個問題,更沒有發現底下基層員工有什麼不滿,但是現在我不在公司了,具體公司都有什麼情況現在他們說都不跟我說了。所以公司這塊兒我也就是逐漸放手了,現在裡面做決定的那些人我還真有些拿不準他們的主意,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