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很久,卻發現沒有一點思緒。
只記得季嶼川的反常是在他看到了溫南星和蔣墨的照片後的事情,可季嶼川和溫南星不合已久。
季嶼川是不會因為溫南星又在暗中抹黑他或是溫南星出賣自己的身體而受到刺激,畢竟他從未將溫南星放在眼中過。
難道......是因為蔣墨?
回想起在賀家拍賣會上,季嶼川闖進會議後的種種言行和他當時對蔣墨的態度,明顯帶著敵意。
所以,那並不是季嶼川第一次見到蔣墨嗎?
他們之前有什麼過節嗎?
還是蔣墨對他做過什麼?
思緒繁雜,盛宴覺得好像怎麼梳理都找不到方向,他感到一陣無力的焦灼。
衣角突然被輕輕扯動,他轉過頭,卻見季嶼川光站在他身後,定定地盯著他的臉。
他記得季嶼川不喜歡煙味,急忙滅了煙,又揮了揮身邊的煙霧,才拉起季嶼川的手,問:「我吵醒你了?」
季嶼川沒說話,抬手輕輕摸著他的眼睛和臉。
「沒事的,川川不怕,我好著呢,沒受傷。」盛宴輕聲說著,見他光著腳,眉頭微皺,「怎麼不穿鞋?」
季嶼川像是沒聽到一樣,依舊撫摸著盛宴的臉龐。
盛宴看著他專注又心疼的神情,心裡突然浮現出一個想法,他試探性地問:「川川,你知道我的臉是怎麼傷的嗎?我記不起來了。」
季嶼川身子僵了一瞬,眼淚瞬間涌了出來:「車......車禍......」
盛宴急忙替他擦淚,之後蹲下身子,攬住他的大腿,像抱孩子一樣將他抱了起來,往屋裡走去:「不哭,川川不哭好不好,沒有車禍,我也沒有受傷,我們不想了,去睡覺好不好?」
盛宴將季嶼川放到床上,季嶼川緊緊拉著他的衣角,委屈地看著他:「別走......」
「不走不走,」盛宴將他攬進懷裡,「對不起,我剛剛不該下床,我答應你,我再也不走了好不好?很晚了,川川乖,閉上眼睛,睡覺。」
季嶼川小心翼翼地抬手,拉住盛宴睡衣的衣角,隨後閉上雙眼。
盛宴輕輕吻了下季嶼川的額頭,又一下一下輕拍他的後背,哄他入睡。
自從離婚後,盛宴已經很久沒有睡個好覺了,折騰了一天,現在深愛的人又在他懷裡,那人身上的溫度隔著薄薄的睡衣傳來,鼻間滿是那人身上的淡淡香氣。
他很久沒有感覺這麼踏實過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睡著了,睡得很沉。
他做了個夢。
夢裡,他開著車,在空曠的路上行駛著。
路過一個十字路口的時候,一輛大卡車失控朝他疾馳而來。
他猛地踩下剎車,但那輛大卡車還是撞上了他的車。
擋風玻璃瞬間碎裂,他的臉和左眼瞬間感到一股劇烈的疼痛。
他被困在車裡,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