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時瞪著方天:「別提我媽。」
方天嘴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下垂,已然到爆發的極限的時候卻突然笑了,咬了一口雞腿,嘴唇上都是油光,下肚後他說:「老闆有雪碧嗎?」
老闆拿了瓶雪碧過來。
方天:「打開。」
老闆瞧了一眼方天,判斷這人腦子不太好,幫人打開瓶蓋後立馬回頭走了。
方天說:「方時,我也只是對你媽凶,打你的次數還蠻少的吧?你說你恨我幹什麼?畢竟我終究是你爸爸,沒有我就沒有你。」
「沒有我,你能在這上學嗎?你能有好成績嗎?你能坐在這個攤子上陪我吃炸串嗎?」
邢知周聽著,白眼幾乎翻上了天,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臉不要的這麼徹底的。
方時沒有搭理方天,切入主題問:「你找我,究竟有什麼事情?」
方天坦蕩的說:「還能什麼事?當然是要撫養你的事情,你也想讓你媽媽和我離婚吧,我只有一個要求。」他用食指指著方時,一股勢在必得的自信,
「你跟我。」
「你跟我,我就和你媽媽離婚。」
方時眼神冷的像冰,冷笑一聲後,說:「想讓我跟你,所以在周五我要學習的日子來跟我聊?所以從小到大不管我?所以有時候不分青紅皂白的就會打我?
讓我跟你,你到底有什麼目的呢?」
方天耐心已經快要到極限了,暴躁的啃完一整個雞腿,抽了四五張紙擦嘴後,將紙往地上一扔。
「你是我兒子,我是你老子,你不跟我,你跟你媽?像什麼樣子?你姓方,身體裡流血我的血,就得跟我!」
方時笑意變得譏諷,「我不會選擇你的,你可以走了。」
方天揚起手,邢知周看到心瞬間揪緊,步子幾乎都邁出了一半。
方天只是嚇唬方時:「你信不信我揍你!」
他心裡還是有數的,知道在學校附近不好鬧事。
方時連躲都沒躲,不卑不亢的看著那隻高舉的手,直到手緩緩收回,他鎮靜的說:
「你不同意也沒有用,我媽已經要起訴離婚了,到時候不離也得離,你等著收法院傳票吧。」
方天一愣,眼珠子轉了兩下,就大笑起來。
「方時,你和你媽還真是單純,你要笑死我嗎?打官司?她有這個時間、精力、金錢嗎?關鍵是,三瓜倆棗卻費時費力的活,哪個律師願意接啊?啊?」
方時不在意方天的嘲弄,「這就不是你要在意的事情了。」說完轉身往學校去。
任憑方天再怎麼發瘋,都沒有回頭。
躲在店鋪里的邢知周拳頭握得生疼,鬆開才發現,指甲幾乎都要嵌進了手心裡。
他不明白,方天為什麼非要把方時搶過去,難道真是為了所謂的血脈。
他這種沒有責任心的人,血脈對他而言,真的重要?
邢知周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