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蕉?」
「火龍果?」
「車厘子?」
挑到車厘子的時候,他感知到王漢表情輕微的動了一下,他便把車厘子交到了毛子手上,囑咐毛子去洗。
毛子剛要走,他又道:「最好問一下護士站的護士,王漢忌口嗎?」
「行,知道了!」毛子說。
等毛子走了,病房裡就只剩王漢和張和二人。
張和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對上王漢的眼神後只能笑笑,然後心裡吐槽早知道還不如留毛子在這,他去洗水果。
他和王漢很不熟,他來這裡純粹是因為毛子說邢知周想來。
可真到了這,遇到剛才那一幕,心裡真的不是滋味,又開始覺得幸好自己來這一趟。
他們這個年紀的孩子,什麼都缺就是同情心多。
王漢注意到了桌上的卡片,瞄了兩眼後,伸手拿在了手心,看著上面狗爬一樣的字,明明應該嘲笑的,可卻止不住的感動。
那是一種激盪人心的,文字所賦予的力量。
這個人又給他灌雞湯了。
張和慌了,「不是……你怎麼哭了?你別哭啊!」
他見不得女生哭,現在才發現男生哭,他更加見不得。
張和趕忙去給王漢抽紙,王漢沒有要,明知故問道:「這是誰寫的?」
張和嘴巴張了一下,猶豫一秒後說:「就同學唄,他沒來,但帶了卡片給你,希望你早日康復。」
「是嗎?」王漢沒有追問,將卡片放在了枕頭邊。
毛子洗好了車厘子過來了,大大咧咧的說:「放心吃,我每個都搓過了,乾乾淨淨。」然後把車厘子遞給王漢。
王漢拿了一顆,問:「你們不吃嗎?」
張和說:「買給你的,我們不要。」然後從王漢手裡接過車厘子,放在了床頭櫃。
「你夠得到的吧?」他說。
王漢點點頭。
三個人沒聊什麼,因為不算熟悉所以真的沒太多可以聊的話題,最後毛子和張和各自安慰了幾句王漢後,離開了病房。
在病房門口,毛子不放心,又回頭沖裡面說:「王漢,你真別想不開啊!命是自己的,死了就沒了!」
張和也說:「嗯,不要管別人怎麼說,只顧自己怎麼做就行。」
王漢看著兩人,點了點頭,說:「知道了。」
等人走後,他後腦勺靠在床尾欄杆上朝天花板盯著看。
他覺得很無奈,很可笑。
在學校關係尚且一般的同學,都知道關心他,而他的媽媽呢?
是關心,卻不純粹。
他又拿起卡片,高舉著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