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忍不住想哭,卻不想過於煽情,所以開玩笑道:「以後誰帶領我們鎮京的團隊去參加學術比賽啊!早點回來啊!」
方時笑笑:「總會有更厲害的同學出現的。」
老師們沉默。
因為方時是他們教學生涯遇到過的數學資質最高的學生。
離開學校,方時回了邢家村。
默默收拾了家裡,回到了臥室,他在書桌前靜坐了很久。
眼睛一直是望著對面邢知周的臥室的。
腦海里想了這麼多年的種種,不由得就會開心,就會笑,抬手抹了下眼睛才知道自己哭了。
眼淚順著臉頰一滴滴落到桌面上,像是形成了一片微觀水塘。
今天的日頭真的很好,斜斜照進屋裡暖洋洋的。
「小時,要吃水果嗎?」
「謝謝媽。」
方時回頭,愣住接著苦笑了一下,才知道是幻覺。
他擦了擦眼淚,起身將臥室打掃好。
其實離開鎮京沒什麼好帶的,一個行李箱裡面裝一些衣服就夠了。
方時站在書櫃前,一直盯著那個裝秘密的月餅鐵皮盒子,猶豫了一會兒將它也收進了行李箱。
至於租的房子,方時不想再去了,裡面的東西就留著吧。
房東有找過他事情,方時將房子以低於市場價的價格買了下來。
他打算一直將房子空置,再不會踏入一步。
做完這一切,他找了鎮京一家酒店入住了近一個月。
不是他不想立馬走,而是他向學校遞交的支教申請一直沒有下來。
這一個月,他有去過醫院,不過不敢上去,一直只敢在樓下站著,往上抬頭看那間邢知周住的病房。
他有想過某一天或許邢知周會出現在窗口,兩人見上最後一面。
但,他又怕邢知周出現在窗口,一旦真見到了,會分不開。
好在他們的緣分並沒有深厚到那種程度,兩人再沒見過一面。
毛子和張和他們聽說了方時和邢知周的事情,約著方時見了一面,見面的那天正好也是方時支教申請下來的那天。
幾人在一家家常菜館碰的面,意外的是鄧子超也來了。
餐桌氣氛一直很平淡,連毛子這個活寶也沒能活躍起來。
鄧子超說:「方時,你之後什麼打算?」
方時沒告訴他們支教的事情,只說還沒想好。
鄧子超又說:「以你的能力輕鬆能去清北,你去那找我吧?」
方時搖搖頭拒絕了。
最後幾人閒聊了一會兒,張和他們約著要去看邢知周,問方時去不去,方時說不去,然後趁著去上廁所的工夫將帳結了。
一起出餐館之後,方時說:「他情況好壞,到時候給我發個消息。」
毛子想追問他怎麼不去關心,被張和攔住了,張和說:「好,放心,我們知道了。」
然後方時便和他們朝相反的方向走。
大約半個多小時之後,方時收到了張和的消息。
張和:仔哥他很好,就是關心你,一直在問你怎麼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