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身體才剛好,要好好靜養。」
函白騫說著,嘴角噙著溫柔的笑,走到沈墨庭身旁,擔憂的看著他:「雪天路滑,怎麼也不見有人在你身旁伺候,這院裡的下人真是該罰。」
沈墨庭自從聽到函白騫的聲音以後,臉上的笑容便淡了下去,面無表情的看著他說道:「我母親和嫂嫂她們在哪裡?」
函白騫臉色未變,笑容依舊溫和淺淡的說道:「他們都很好,我將他們安置在了別處,命人好生照料著,你不用擔心他們的安危。」
沈墨庭藏在披風下的手掌緊了緊:「我要見他們,我母親嫂嫂,還有我大哥和侄兒,一個人都不能少。」
函白騫像是早就知道他會這麼說一樣,點頭說道:「自然沒問題,只是你如今身體才剛剛好起來,不宜勞累。等你把身體養好,我就帶你去見他們。」
沈墨庭驀然冷了臉色,看著函白騫咬牙說道:「我現在就要見我的家人,不確定他們是否安全,那我也不會獨活。」
函白騫注視著他,聲音冷肅地說道:「我答應你的要求,但是你懷著的孩子不能留。」
他表情淡漠,看不出先前柔情的痕跡,看著沈墨庭的眼神更是充滿了壓迫感:「我未來的王妃,不能懷著別人的孩子嫁給我。」
沈墨庭下意識伸手護住了肚子,感受著手掌下輕輕跳動著的脈搏,他垂下眉眼淡淡說道:「男子懷孕本就不易,如今我已經有七個月的身孕,這個孩子只能生下來。」
函白騫眉頭輕蹙,臉色陰沉的看著他。
沈墨庭撫摸著肚子說道:「我可不想一屍兩命,所以我會生下這個孩子,但是以後我不會把他養在身邊,王爺隨意找個地方把他送走就是。」
函白騫聞言,淺笑一聲,眼中帶著一絲探究:「剛才我看你還是一副溫柔的樣子,怎麼現在提到這個孩子,卻變得如此冷漠。」
沈墨庭抬起頭看向函白騫,寒聲說道:「我當然希望留下這個孩子,只是我知道你根本不會同意。所以只要你讓我生下他,保住他的性命,你可以把他送到任何地方,我都不會過問,而我也會忠心於你,老老實實的待在你身邊。」
函白騫鬆開緊皺著的眉頭,臉上重新換上那副無可挑剔的溫潤公子模樣,抬手輕撫著沈墨庭的臉,輕輕勾起了唇角:「你這張臉變得可真是快,不過我就喜歡你這副狡猾的模樣!」
他說著,微微低頭湊近了沈墨庭,卻被沈墨庭側頭躲開了。
函白騫笑容不變,眼神卻暗了下來。
沈墨庭掐緊手心,緊盯著函白騫的眼睛說道:「我相公才剛死,如今我尚在孝期中。王爺也不想雲雨之時,我嘴裡叫的卻是另一個男人的名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