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嫚梓臉上帶著笑,眼裡卻冷意一片。
這些貴女小姐都是極有眼色的人,只是見到孫琴薇不依不饒,咄咄逼人,這才沒好意思提出離去。
如今吳嫚梓已經明面表示了不歡迎,這些小姐哪裡還待得下去,紛紛告辭離去。
孫琴薇即便再不甘心,也知道今日之事必然成不了了,只能悻悻然的被趙小姐勸扯著離開了。
趕走一群不速之客,吳嫚梓快步衝進屋裡,看著床上通紅著臉滿頭是汗的左巧人,心疼地紅了眼眶:「我可憐的女兒怎麼成了這副樣子?」
她狠狠的咬了咬牙:「好你個孫家,竟然這樣欺辱我的女兒,我吳嫚梓絕不會輕饒了你們。」
「夫人莫要氣壞了身子,這外頭的事情就交給為夫吧。」
左明義眼底瀰漫著冷意,扶著吳嫚梓的肩膀,柔聲對著她說道:「當務之急還是要給巧人看看,解了這藥性才是要緊事。」
「老爺說的是,醫官先生,麻煩您來給我女兒瞧瞧。」
吳嫚梓抹了抹眼角的淚,起身讓出了位置。
「左尚書、左夫人,下官不過剛剛入職司藥司,這、這學藝實在不精,恐怕治不好小姐的病。」
那小醫官長得眉清目秀,此時通紅著臉,滿目為難。
吳嫚梓和左明義互看了一眼,誠懇地說道:「先生只管盡力便好。」
他們都知道,醫官能力有限,但無奈司藥司那群當值的太醫竟然玩忽職守喝醉了酒。
小蝶繞了好大一圈子,才只找到了這麼一個小醫官前來救急,這也就是為什么小蝶這麼晚才回來。
吳嫚梓和左明義神情懇切,小醫官沒辦法只能硬著頭皮,趕鴨子上架。
他走到床前瞧了瞧左巧人的情況,而後目露為難地道:「下官需要給小姐把把脈,可是……」
左明義和吳嫚梓看了看,這才注意到左巧人身上裹了兩床被子,全身上下包的嚴嚴實實,只有脖子露在了外面,醫官自然沒辦法診脈。
吳嫚梓想了想,看著趙嬤嬤說:「趙嬤嬤來幫一把,我們先將巧人的手拿出來。」
趙嬤嬤答應了一聲,與吳嫚梓走到床前,先開被子,將左巧人亂動著的手拿了出來。
左巧人這會兒早就沒了意識,哭得滿臉鼻涕眼淚的毫無形象可言,身上的衣裙也被她扯到四零八落,露出了一大片皮膚。
為了避嫌,醫官和左明義都背過了身,直到吳嫚梓和趙嬤嬤將左巧人收拾妥當,只露出一截雪白的手腕,兩人才轉過頭來。
醫官上前給左巧人把了把脈,片刻後凝重的說:「左小姐這是中了合歡散,為今之計,只有以冰水浸泡,在放血驅毒,方能解除。」
吳嫚梓聞言,焦急地問:「如此對我女兒的身體可有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