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商衽親了親謝作的唇角,衝著他笑得一臉燦爛。
謝作眉眼微彎,微微頷首答應著。
等到看不見陳商衽的身影,謝作才沉下了眉眼。
他知曉這群人並不怎麼服他,之所以會冒著風險助他,不過是因為看在母親的面子上。
若不是因為母親,這些人或許根本就不會在他面前顯露蹤跡。
想起自己那個不顯山不露水,卻擁有如此龐大勢力的母親,謝作心中很是複雜。
他沒想到看似不過是一個普通宮女的母親,背後竟然有這麼大的勢力,若不是七歲那年,他差點淹死在錦鯉池中,或許永遠都不會知道這群人的存在。
謝作默了默,伸手進衣袖內拿出了一個小木牌。
正是那日千葉閣中,老掌柜給他和陳商衽的贈禮。
這個不起眼的小木牌正是可以號令那群人的一件信物,老掌柜當日將這件東西給了他,就是向他表明了身份和遞出的橄欖枝。
謝作從未想過復國什麼的,他那個所謂的父皇整日沉迷於酒色之中,根本不管朝政,任由百姓流離失所,餓死街頭。
如今國之覆滅,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自從被送進別院之中時,謝作心就死了。
即使可以自由出入,他也未曾出過門,猶如畫地為牢的鳥兒。
可是,就在他虛度光陰的時候,陳商衽就那麼吐卻無比自然的出現在了他的面前,讓那顆早就死了的心漸漸恢復了跳動。
他怎麼樣都可以,是生是死,或是被人欺辱,但是陳商衽卻不可以。
謝作握緊木牌,垂下眼眸,遮住眼底的晦暗神色。
廚房裡,陳商衽忙得熱火朝天。
光吃蟹肯定是不夠的,所以陳商衽又做了另外幾道菜,搭配著一塊吃。
螃蟹做好後,陳商衽給孟廚娘留了兩隻,每一樣菜也都有做孟廚娘的,如此孟廚娘也就不用再另起鍋灶了。
孟廚娘看著盤子裡的螃蟹,心頭覺得暖暖的,她不過是個廚娘,但是陳商衽不管做什麼飯都能想到她。
只看著眼下陳商衽的行事作風,孟廚娘便覺得陳商衽這個人是個可以托靠的人,謝公子能和他在一處也是一件幸事。
「陳公子的廚藝真是好的沒話說,做出來的飯菜比我師傅做的還好!」
這些並非是奉承話,而是孟廚娘真心實意的稱讚。
陳商衽的確比她師傅林樣廚藝好,會做的菜式也是繁雜多樣。
如果不是她已經拜了師傅,還真想跟著陳商衽學學手藝。
陳商衽做飯時,孟廚娘總在一旁幫廚,忍不住就會偷看上兩眼,但陳商衽從未阻止她偷偷學藝,有時候還會給她細細講解一些菜式的步驟。
孟廚娘雖為真正拜陳商衽為師,卻已經將他奉做自己的另一個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