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妙知道陳善平的德性,並不相信他的一番花言巧語,肩膀一聳甩開他的手,坐到了床上,她翹起腿,抱著胳膊看著面前站著的陳善平,冷哼著道:「少在老娘面前裝像,你是個什麼人,我還能不知道嗎?」
胡妙上揚著眉眼,盡顯刻薄之色,聲音尖銳的猶如刀尖划過玻璃,刺耳又難聽:「一個親手把自己弟弟送進宮裡當太監的人,能有什麼好心腸?你那點花花心思,也就騙騙你那傻透頂的弟弟,想糊弄老娘還早著呢。」
「如今我弟弟當了官兒,我也跟著水漲船高,你要是讓我不高興,我立馬休夫另嫁。」
陳善平額頭青筋直冒,手掌緊握成了拳頭,聽著胡妙毫不客氣的話語,他也索性不裝了,眼神陰曆的看著胡妙說:「休夫另嫁?你這婆娘想的倒是美,你弟弟是當了官兒,可你也要搞清楚,你弟弟那官兒是怎麼當上的。」
「如果不是我,就憑胡文那個廢物,能當上官兒嗎?」
「當初讓胡文頂替陳商衽的主意可是你出的,把他送進宮裡當太監的事情,也是你提的,你別想把什麼責任都推給我。」
「我們是夫妻,誰也離不開誰,你要想擺脫我,大不了我們就魚死網破。」
「老子到時候直接將這事兒捅出去,你看看胡文還能不能老老實實的做他的官,你又能不能跟著享清福?」
胡妙氣的臉都歪了,顫抖著手指著陳善平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兩人都握著對方的把柄,誰落了難,都不會放過對方,今生他們只能綁在一起。
陳善平見此,得意的冷哼了一聲,走到桌前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胡妙此刻已恢復冷靜,之前因爭吵而被忽略的事情亦重新浮現於她的腦海之中,幾乎在剎那間,她的臉色變得蒼白無比,抖著唇瓣喊道:「陳善平,我買菜的時候看見他了。」
陳善平皺了皺眉頭:「你胡咧咧什麼呢?看見誰了?」
胡妙吞了吞口水:「我看見陳商衽了,雖然他裝作不認識我的樣子,但是他那張臉我永遠都不會忘。」
陳善平手裡的杯子砰一聲落到地上摔成了兩半,身子跟著晃了一晃:「會不會是你看錯了?」
「當年皇帝帶兵打進宮裡的時候,死了好多人,都是一車一車往外拉的死人,那小子怎麼可能活得下來,你肯定是看錯了。」
他強自鎮定的說完,雙手卻是止不住的顫抖著,一副六神無主的模樣。
胡妙搖了搖頭肯定的說:「我不可能會看錯,他那張臉就是化成灰,我也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