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你多嘴叫你多嘴,以後乾脆當個啞巴得了。
這小小的插曲,陳商衽和謝作自然是不知曉,他們如今正在為以後發愁呢。
宮裡雖然吃穿樣樣精細,可到底不如宮外自在,他們現在真的成了籠中的鳥兒,想飛也飛不了了。
「皇帝有說什麼時候讓我們回去嗎?總這麼關著我們也不是個事兒啊!」
謝作沉默了下來:「我們可能永遠也出不去了!」
陳商衽心裡明白,面上卻還是裝作不知道的樣子問:「這是為什麼?」
謝作長舒了一口氣,猶豫片刻後,緩緩說道:「承音安說我是他的兒子,現在宮裡的那些人,都喚我一聲太子,算是把我的身份坐實了。」
「我們以後可能就不像在宮外那麼自由了,那個小院子我們也回不去了!」
謝作黯然的垂下眼,眼中有些許彷徨的神色。
他不明白,為什麼一夕之間自己的身份就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從前朝太子,變成了當今皇帝的兒子。
這一切來的太突然,讓謝作有一種恍惚在夢裡的感覺,荒唐又不真實。
陳商衽心疼的把謝作摟在懷裡,輕輕啄吻著他的發頂,聲音溫柔的說:「別害怕,無論發生什麼,我一直都在。」
謝作心中微澀,伸手抱住陳商衽的腰,臉頰埋在他頸窩處,聲音艱澀地開口:「商衽,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好害怕。」
「承音安他竟然是我的親生父親,這……這一切都太荒唐了!」
「我幼時也曾渴望過父愛,看到父皇和幾個皇兄相處時,我也曾心生羨慕,努力想要融入其中,可卻只會招致厭惡。」
「你知道嗎,自打我記事時,我就待在一間小小的宮殿裡。」
「以前還有個嬤嬤在旁,待我知事時,那嬤嬤就走了,身旁只有一個太監照顧我的飲食起居。」
「那太監並未欺辱我,只是也不曾於我多說過什麼。」
「我天天待在那間小小的宮殿裡,每日只能看書打發時間,就這麼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周而復始,度過了我的童年,長成了少年。」
「我第一次看到我的母親,是在我八歲那年,那年我掉進了御花園的錦鯉池,是與母親相熟的人救了我。」
「他們給我看了母親的畫像,讓我的生活好過了許多,自此以後,卻再未出現在我的面前。」
「每年參加宮宴的時候,看著繁華的景象,我都會心生迷茫,覺得自己像個看客。」
「有時我會懷疑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的意義,怨恨我的生身父母,為什麼將我帶到這個世界,卻又將我拋棄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