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商衽擦了擦唇邊的血,快步走到手術床邊,正想看看溫舒逸的情況,溫進綸就表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不管溫進綸怎麼瞪視,陳商衽依舊我行我素,低頭去看病床上的溫舒逸。
溫舒逸的臉很蒼白,嘴唇有些乾澀起皮,雙眼緊閉沉睡的模樣,沒有絲毫鮮活的色彩,反而透著絲絲可憐的意味。
陳商衽眼眶泛紅,低頭在溫舒逸耳畔啄吻了一口,哽咽地輕聲呢喃道:「溫舒逸,還好你沒事!」
這一幕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凝視住了,就連怒不可遏的溫進綸看到這幅畫面,欲要出口的怒罵也止在了唇邊。
護士抹了抹眼角,輕聲說道:「這位先生請放心,病人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以後只要好好注意,不再發生這麼嚴重的過敏現象,病人的身體狀況一定會越來越好的。」
陳商衽抬頭看了一眼護士,然後跟著堅定的點了點頭。
除了小時候因為僕人照顧不周,讓溫舒逸進過一次醫院後,這些年溫家一直好好照顧著溫舒逸,從沒有發生過這麼嚴重的事情。
想起那個叫雷德的少年所表現出來的異樣,陳商衽的眼神不禁暗了下來。
有時候咬人的往往不是表面上的妖魔鬼怪,而是那些藏在水溝里伺機而動的老鼠。
那個叫雷德的少年明知道溫舒逸有過敏症狀,卻還要用這種方法,明顯是想要他的命。
很難想像,溫舒逸明明誰也沒有招惹,明明和誰也沒有結仇,可那個叫做雷德的少年卻依舊下了死手。
像這樣有明確目的的傷害行為,已經不能被稱作惡作劇或是什麼了,這是明顯的謀殺。
陳商衽本來不想做個嗜殺的人,因為一旦踏進黑暗裡就再難接觸光明了。
他想做個光明正大的人,可是往往有時候、有些事情,只有站在黑暗裡,才能真正保護想要保護的人。
陳商衽伸手順了順溫舒逸耳旁的亂發,心中堅定地低語道:我向神明啟誓,一定會讓那些傷害你的人付出代價。
護士看著陳商衽深情的眉眼,心中很是動容,可是手術床已經在手術室門口滯留很久了,她只能無奈地開口說道:「先生,您焦急的心情我們很能理解,可是病人才剛剛做完手術,我們要趕快把病人送到病房去。」
陳商衽趕緊起身,理解的點了點頭。
護士鬆了口氣,推著手術床朝著病房走去,陳商衽緊跟其後。
手術床的左側是溫進綸,右側則是陳商衽,雖然溫進綸很想把陳商衽攆走,可是想起兩人交鋒時,陳商衽毫不退讓的模樣,溫進綸就暫時壓下了這個想法。
來到病房,溫進綸和陳商衽合力將昏睡中的溫舒逸抬到了病床上,護士又細心交代了兩人一些注意事項,才轉身離開了病房,瞬間病房內就只剩下了兩個互不對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