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笙立刻就要衝進門裡,卻被星一把拽住:「你幹什麼?」
「我要我的女兒,我要帶她走。」盧笙用一隻手去解救被他箍住的另一隻手,「他說過的,過兩個月就把女兒還給我。」
「你以為現在進去,他能把女兒還給你?」星面無表情,「他一開始就在騙你,只有你這樣的傻瓜才會相信。」
「你說得對,我是傻,所以我要帶小枝走,走得遠遠的,讓他再也沒有欺騙我的機會。」
「法院都已經把你女兒判給他,鬧到不可開交,最後吃虧的只能是你。我帶你來,是想讓你寬心,時機還沒到,你還得等。」
「等到什麼時候?等到他良心發現,自己把女兒還給我?」
星鬆開手:「好吧,那你去啊,讓小枝看到你聲嘶力竭氣急敗壞的樣子,反正你也早就形象掃地了,你去耍潑放賴,去抓破你前夫的臉,然後呢?」
盧笙仿佛看到他描繪的那一幕,仿佛看到小枝驚恐的眼睛。她靠著牆蒙住自己的臉,在星肩膀的掩護下啜泣了一會兒。等到終於能控制住哽咽,她才隔著透明玻璃又往裡面看去。
小枝站在那裡,似乎又長高了不少。
「我們走吧。」星說。
她低著頭,跟他離開商場。
星把她送到了某個十字路口,對她說自己還有一些事要做,不能陪她一起回去。再度孑然一身的盧笙淚眼婆娑,看著星的背影消失在燈火瀰漫的街頭,不禁對這個神秘的男人增添了幾分期許。
他到底是誰?
他為什麼要幫她?
盧笙痛苦的心裡長出一些希望,就像啼血的夜鶯看到了黎明熹微的光亮,隨之而來的,是她以為已經死掉的好奇心。剩下的日子變得更加難熬,星在展示了神秘的力量之後,又離奇消失了。她去六樓敲他的門,可他從來都不在家,她也試過在樓下等他,等到將近深夜也沒有一次見到他的人影。希望和好奇是兩股交相攪動的暗流,讓時間處在一種令人瀕臨瘋狂的滯澀之中。
兩個禮拜後一個下雨的晚上,盧笙覺得自己離崩潰只有一步之遙,於是打著傘去鳶尾書店碰碰運氣,沒想到這一次竟然找到了星。
星站在店門口的彩色篷檐下跟她說,他在上班,最多只能聊五分鐘。
「後面我們該怎麼做?」她問。
「等待。」星說。
「可是我現在實在是一團糟,我不知道……」她詞不達意又語無倫次,不知道怎樣將亂糟糟的情緒和想法表達出來,星的冷漠又讓她窩火,「你說過你會幫我的。」
「我說過我會幫你,可是我也有自己的生活,我不能總是圍著你轉對不對?」星的脾氣很不好,臉色黑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