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頃,披堅執銳的禁衛軍無聲穿梭在行宮,迅速占據各個要地,女眷各自回宮待命,大臣並皇親全部被護送至乾坤殿。
文國公聽到風聲,心中暗驚,未免泄露機密,這一夜他老人家便睡在使館,與使團縱歡達旦,此是後話。
以秦王為首的王公大臣陸陸續續被傳來乾坤殿,秦王心知肚明,面上卻佯裝醉的厲害,倒在內侍肩頭,不省人事。
蕭御不知其里,與其餘幾位大臣交換了眼色,各個神情惶恐,惴惴不安。
獨燕平一身緋袍立在上首,靜默不言。
裴沐珩受命而出時,正遇見內侍抬著受傷的十二王進殿,叔侄二人相視一眼,均露出些許複雜,裴循由人攙著落地,抬手拍了拍裴沐珩的肩,溫聲道,「路上小心。」
裴沐珩鎮定地看了一眼秦王等人,手執虎符,越眾而出,快步來到台階下,迎著暗沉的夜色飛身上馬,朝著燕州方向疾馳而去。
片刻,皇帝召眾人進殿,老人家換了一身明黃龍袍,沉默坐在御案後,壽宴上突發變故,對於他來說,是莫大的打擊。
起先氣得口中血腥翻騰,慢慢冷靜下來後,皇帝眯著眼看了一眼秦王和陳王等人,暗帶狐疑。
秦王和陳王均喝得滿臉通紅,頗有幾分不知世事的茫然。
不一會,一陣哭聲打破殿內的沉寂,
被押來的皇長孫跪在台階前,對著殿內大哭,「皇祖父,父親絕不會做對不住您的事,這一定是奸人陷害,您一定要查清楚,還父親一個清白!」
秦王一黨的七王爺,扭頭朝著殿外喝了一句,
「你有什麼證據表明太子是清白的?」
殿外皇長孫嘶聲力竭喊,「我就是最好的證據,父親怎麼會舍了我?他留我在皇祖父身邊伺候,便是對皇祖父最大的效忠。」
七王怕皇帝被他說動,連忙斥道,「我呸,你還有臉胡說,太子收斂的錢財都藏在慈恩寺,上回父皇幽禁太子,太子懷恨在心,這一次趁著父皇出巡,他便動了殺心,定是逮著父皇迴鑾之際,在西城門附近埋了火藥,欲殺我們而後快,真是好歹毒的心哪!」
話落,七王跪在殿中,紅著眼義憤填膺,「父皇,私藏兵刃,罪同謀反,還請父皇徹查太子,以儆效尤!」
蕭御見七王口口聲聲落定太子罪名,淡聲提醒,「七王爺,事情沒有查清楚前,不能妄下定論。」蕭御是刑部尚書,一切依事實說話。
皇帝沒有搭理他們,而是默默看向長空。
半夜,雷聲轟鳴,裴沐珩在一片大雨瓢潑中抵達燕州大營,他手執皇帝手書並虎符,迅速接手燕州大營兵權,連夜排兵布陣趕赴京郊,為皇帝掠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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