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沐珩連著三日每日傍晚準時回來陪她練箭,裴沐珩只教了她半個時辰,可徐雲棲卻是練了整整三日,她胳膊疼死了,人都快散架,不見明顯進步。
裴沐珩看著垂頭喪氣的妻子,蹲在她面前問,「你到底是喜歡射箭,還是有旁的緣故?」
他發現徐雲棲不是學射箭的料,準頭不太好。
一個扎針的時候手穩到不可思議的人,射箭卻遲遲學不到精髓。
徐雲棲捧著面頰坐在錦杌上,雙目無神看著他,「我就是想防身。」她不習慣將背後交給旁人。
裴沐珩沉默片刻,點頭道,「好,我明白了。」說完,不等用晚膳,他便離開了王府。
徐雲棲等了一夜都不見他回來,心裡有些擔心,不知他去了何處,到了次日凌晨,還沒有消息,徐雲棲索性不管。
就這麼過了兩日,裴沐珩終於回來了,這次他帶了一樣東西,交給徐雲棲。
徐雲棲移目過去,只見他手裡擒著一把弩機,這種弩機用青銅打造,光澤沉潤,十分有質感,徐雲棲好奇接過來,掂量了幾下,弩機雖是銅製的,卻並不沉重,她輕而易舉勾在手腕上,再捏了捏扳手,機括很是順滑,她眼神蹭蹭發亮看著丈夫,
「這是給我的嗎?」
裴沐珩察覺到她眼底的興奮,露出笑容,不枉他耗了兩夜功夫去軍器監琢磨,跟監正研製出這把為她特製的弩機,「這是箭羽,你試一試,應該十分輕便。」
徐雲棲驚奇地接過箭矢,裴沐珩教她將箭矢安在弩機里,隨後又示範了下怎麼用,徐雲棲拎著弩機,對著前方的牆垛便是一頓漫射,「嗖嗖」聲划過耳際,箭矢似漫天銀針射向院牆,樹枝及地面,如同扎針一般,給她帶來了絕無僅有的快///感,
銀針攻擊的範圍有限,弩機不然,能最大程度確保周遭一箭之地的安全。
笑容不知不覺染上眉梢,如此重複數次,像得了心愛玩具的孩子,愛不釋手來回把玩。
裴沐珩還是頭一回在她身上看到如此鮮活的一面,訝異了許久。
與她成親快一年了,她始終像是一個寶藏,挖掘不盡。
等到那姑娘玩累了,額尖滲出細細密密的汗,手裡拎著弩機,靦腆又高興地回到他跟前,
「這把弩機甚好,三爺,謝謝你,我很喜歡。」徐雲棲莞爾一笑。
心裡想的是他送了這麼好的一件禮物,她該要怎麼回禮,她實在不知裴沐珩缺什麼。
裴沐珩看穿她的心思,換作過去他定告訴她,夫妻之間不分彼此,如今嘛,他也想看著她慢慢走向自己,清雋的男人挺拔立在斜暉里,負手含笑,「你喜歡就好。」
兩個人無聲立了片刻,裴沐珩往外指了指,「我今夜當值,不能回來,你早些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