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生病了,咱們先治病好嗎?」她柔聲哄著他。
這樣一位冷雋自持如高嶺之花的男人,混混沌沌從齒間擠出兩字,
「不好。」
徐雲棲:「......」
第 65 章
徐雲棲好一陣無語。
無論如何, 總歸得想法子治病。
那男人繼續在她脖頸處拱著,徐雲棲一面挪,他偏又圈得更緊, 好不容易挪到最邊上, 她艱難地將那杯水擒過來,這時那滾燙的唇瓣已逡巡至她頰邊, 熟門熟路含住了她的唇, 靈蛇飛快掠進來攫取甘甜, 氣息急促如狂風驟雨。
徐雲棲深深閉了閉眼。
當然不可能任由他為所欲為。
這個時候徐大夫拿出了一貫的冷靜與魄力,抬手慢慢摸到他後腦勺,在天池穴上用力一摁,那男人吃痛身子頓住,慢慢抬起眼盯著她,混沌的瞳仁明顯含著幾分委屈和質疑,徐雲棲才不管他,趁著空檔立即將杯子送到他嘴邊,
「先喝水。」
裴沐珩莫名在她輕柔的嗓音里聽到了一絲哄的意味,他乖乖低頭,徐雲棲送著他喝一大杯水, 心裡踏實了,等她側身去擱杯盞, 裴沐珩果然又湊過來, 這一回徐雲棲沒有給他機會,果斷用針扎在他昏穴上將人徹底放倒。
徐雲棲看著睡在她身上一動不動的男人,長吁一口氣, 慢慢將他掀開,起身開始給他行針, 診治高熱病人,是徐雲棲的拿手好戲,小兒用幾招推拿一盞茶功夫准退燒,成年人嘛,施針一刻鐘便可卻熱。
等待的空隙,徐雲棲喚來黃維,讓他準備乾淨衣物,再打一壺溫水來。
天色漸亮,昨夜下了一場小雪,院子裡覆著一層薄薄的雪沫,裴沐珩很快開始發汗,騰騰熱氣從腦門溢出,衣裳黏透了,黃維幫著他換了一身,收針後徐雲棲讓黃維攙起他,又餵了一大杯水,豆大的汗珠密密麻麻覆滿全身,等到二人給他拾掇乾淨,天色已大亮。
塌上的男人終於闔著眼睡踏實了,額尖的溫度退下來,摸起來還有一層涼意,徐雲棲搭在他手腕上把脈,片刻開了個方子,著銀杏去煮藥。
「我先回後院歇一會兒,他醒了你告訴我。」徐雲棲吩咐完黃維便出了門。
銀杏抓藥去了,徐雲棲獨自一人裹著大氅往後院去,沿著甬道出了書房後門,台階下是一條石徑,穿梭在林間園裡盤簇曲折。
往西臨水一處原有一片細竹遮天蔽日,深秋時節,細竹已枯萎,只剩些許竹竿百無聊賴撐在風中,水泊上的風窸窸窣窣拂過來,刺骨冰涼。
兩個粗使婆子從書房後門接了衣裳拿去清暉園後罩房洗,一人摟著衣簍子,一人提著水桶,沿著竹林外側的石徑走,林木遮擋住徐雲棲的身形,她們沒瞧見徐雲棲,自顧自說著閒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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