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的倒是識趣得緊。
徐雲棲轉過身來,背身抵著木梯,盈盈看著他問,「你待怎樣?」
這男人在晚宴上明顯憋了一肚子不痛快,她已做好夜裡應承他的準備,卻不知尚在外頭,他就鬧起來。
裴沐珩胸膛趨近,修長手臂輕輕一圈,將她禁錮在懷裡,一步梯的高度,彌補了身高的差距,他們清晰看著彼此。
頭頂的花燈不停晃悠,在他清雋的面頰落下一層又一層的光影,他漆黑的雙眸異常明亮,藏著一抹盯緊了獵物的狼性,
「雲棲,你剛喚我什麼?」
他將在她堵在梯子上。
徐雲棲凝睇著他沒有立即開口,她又不傻,從他這循循善誘的語氣就明白三爺不是他想聽的。
上回病糊塗了,還喜歡她連名帶姓叫他呢。
男人都這麼惡趣麼。
徐雲棲心裡嘀咕著,面上卻是溫柔和氣,「你要我喚什麼?」
「你猜?」他薄唇輕啟,齒尖微微擠出兩字。
繡球又被踢了回來。
徐雲棲腦門發汗,對著那道咄咄逼人的目光,她抬手揉了揉眉心,只覺無奈極了。
這還是那個風光霽月冷麵無私的裴三公子麼?
一個稱呼而已,非要聽那些彆扭的字眼。
偏生他將她逼在這一隅之地,她是動彈不得。
裴沐珩欣賞著妻子苦惱的表情,心裡十分熨帖,她眉梢被燈芒染緋,眸色里那一點點冷清也漸漸被烘熱,不動聲色的穠艷。
他離著她越來越近,連著呼吸也若即若離裹著她鼻尖。
徐雲棲白皙纖細的手指輕輕抵在他額尖,
「別鬧。」
指尖那點癢意仿若落下的冰雪,一觸即化,化在他眉心。
裴沐珩俊臉稍稍退開些許,雙臂卻依然橫亘在她周身,有恃無恐。
一個稱呼而已。
徐雲棲也很想得開。
她很快喚出一聲,「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