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陵建國百年,被貶為庶民的世家子弟不少,但還能回來的只有江雲騅一個。
「沒什麼好玩的,你想去就自己去,」江雲騅沒有出風頭的想法,毫不猶豫地拒絕,然後抓著花容的手問,「暖爐還熱嗎?要不要加點兒炭?」
這些時日江雲騅把整個太醫院的御醫都叫來給花容看傷,還派人時時刻刻看著屋裡的炭火,把室內溫度調高,不讓花容感覺冷。
花容搖頭,不想被人看到和江雲騅這樣親密,把手抽了出來。
李屹見狀挑了下眉,故意調侃:「阿騅,你這是被嫌棄了啊。」
江雲騅涼涼的掃了李屹一眼,帶著花容到看台上尋了位置坐下。
沒一會兒,李湘靈在丫鬟的簇擁下走來,看到花容,她明顯有些怔愣。
三年過去,她仍是女子打扮,並未嫁人,只是眉眼沒了當初的驕傲,不再穿艷麗惹眼的衣服,整個人低調了很多。
李湘靈在離江雲騅和花容不遠的地方坐下,然後花容聽到旁邊有人小聲議論。
「她今天還敢來啊,也不怕惹太子殿下不高興。」
「太子妃最是賢惠大度,太子殿下納側妃,永安侯府上下的人都得來賀喜,她不來怎麼像話?」
李湘靈當初驕縱跋扈,得罪了不少人,如今有眼睛的都知道太子偏寵側妃,這些人便都躲在暗處等著看李湘靈的笑話。
這些議論聲雖小,難免有一兩句入了李湘靈的耳,但她並未像三年前那樣當場發作,而是木訥訥的坐在那裡,什麼也沒說,那些人見狀漸漸放肆起來。
看台上的人嘲笑著李湘靈,校場上比試馬球的世家子弟也都在針對李屹,比賽開始沒多久,李屹便被人打下了馬。
看台上的人發出驚呼,李湘靈終於忍不住站起來,衝到看台邊喊了一聲:「大哥!」
李屹墜了馬,那些人也沒有立刻停止比賽,眼看李屹要被馬踩到,江雲騅從看台躍下,閃電般將李屹拉到一邊。
李屹驚魂未定,忍不住指著其中一人大罵:「魏明樓,你眼瞎啊!」
那人就是側妃的親弟弟。
李屹沒被馬踩到,魏明樓面上閃過惋惜,毫無愧疚的說:「不好意思啊,剛剛太突然了,我沒有反應過來。」
納妃的宴席雖然今日才辦,但魏家已經享受太子庇蔭三年,魏明樓如今一點兒沒把李屹放在眼裡。
李屹氣得不行,還想爬上馬背好好教訓一下魏明樓,卻發現自己的腿摔傷了。
李屹疼得上不了馬,魏明樓笑道:「只是摔了一下就不行了,原來你還真的這麼窩囊啊。」
魏明樓的語氣明顯帶著嘲諷,李屹的臉都氣綠了,正想衝上去跟魏明樓干一架,被江雲騅揪著衣領拉回來:「身體是自己的,你跟狗置什麼氣?」
今天好歹是納側妃的日子,李屹要是跟魏明樓鬧起來,會顯得永安侯府有些小家子氣。
歷朝歷代,哪個皇帝不是三宮六院、佳麗三千?太子妃已經有皇長孫傍身,難道還容不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