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越發的覺得事態嚴重,魏夫人和魏明萱則是如坐針氈。
她們的確是派人回去抓人的,人怎麼會逃了呢,這下她們如何說得清?
雖然知道自己百口莫辯,魏夫人還是哭著說自己並不知情,還願意出動魏家所有護院幫忙抓人。
魏明萱也幫著魏夫人博同情。
殷氏哪裡肯相信,提出質疑,太子妃適時開口:「本妃相信魏夫人不會故意在忠勇伯府安插眼線,這件事應該只是巧合,江夫人已經揪出身邊不忠心的下人,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也別擾了忠勇伯的壽宴。」
太子妃並未藉機發揮要求徹查魏家,顯得更加寬容大度。
殷氏也不想大吵大鬧如同潑婦,看著魏夫人說:「既然太子妃都這麼說了,那我就等著魏家把人找到給我一個滿意的交待!」
這件事表面上看是平息了,但眾人心裡對魏家已經有了防範。
世家大族的帳房先生哪個不是親信,這親信能隨隨便便去外面認親戚嗎?
魏家的女兒才剛當上太子側妃,連孩子都還不曾懷上,就開始往忠勇伯府安插眼線,以後還能得了?
一眾夫人心不在焉,吃完飯就帶著僕從回去準備清查自家有沒有到處認親戚的下人。
花容也沒久留,仍舊走小門出去。
然而馬車和車夫卻不見蹤影,花容想要折返回去問問值守的人,一輛馬車駛來,魏明萱掀開帘子,柔聲道:「姑娘的車夫喝醉了,我送花容姑娘回去吧。」
魏明萱笑彎了眸,無辜又可愛。
花容沒有害怕,上了馬車柔聲道:「謝魏小姐。」
馬車裡沒有丫鬟,只有魏明萱一個人,帘子放下後,車裡陷入昏暗,魏明萱開門見山的說:「忠勇伯夫人不想讓姑娘留在江三少爺身邊,就算姑娘躲過了這次,也還會有下次,姑娘不如好好想想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話里明顯帶著威脅,可見今日壽宴上發生的事,確實戳中了他們的痛處。
花容眨眨眼,揣著明白裝糊塗:「奴婢是簽了死契賣身進府的,夫人要如何處置奴婢都可以,奴婢不敢有其他的想法,謝魏小姐好意。」
「花容!」魏明萱有些惱,咬牙道,「你就是個無關緊要的賤婢,魏家要除掉你跟碾死一隻螞蟻沒什麼區別,你再敢跟魏家作對,小心小命不保!」
馬車在往前行駛,這番對話只有她們兩人知道,所以魏明萱毫無顧忌。
花容沒有被嚇到,淡淡的說:「魏小姐說的有道理,在你們這樣的大人物面前,奴婢的確如螻蟻一般渺小,可魏小姐今日不是已經開始拿正眼看奴婢了嗎?」
花容想要的,就是被看到,被尊重。
縱然她出身再低賤,她也是個活生生的人,不是可以被隨便玩弄打殺的牲口。
魏明萱被花容話里的挑釁震驚,她覺得這個賤婢簡直是瘋了!
「你怎麼敢說出這樣的話,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誰作對,你……」
正是午後,有風吹過,馬車帘子被吹開一條縫,一縷陽光傾灑進來,照亮花容明媚的眉眼,魏明萱陡然回過神來,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