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將士跪到江雲飛營帳外,要他把花容抓起來嚴刑拷打,問出真相,不然難以服眾。
「大人不給我等一個答覆,我等就在此長跪不起!」
帳外眾人高呼,曹洪好話歹話都說盡了,這些人也還是無動於衷。
不知道過了多久,江雲飛才帶著江雲騅從帳中走出來。
他的神情肅穆,目光從這些人臉上一一掃過。
這裡面有他從新兵一手提拔起來的千戶,也有前不久浴血拼殺受了重傷的兵,他們都是能夠豁出命去保家衛國的好兒郎,他很愛惜他們。
可是現在,他們跪在這裡,逼他就範。
「進入軍營的第一天我就跟你們說過,你們是我手下的兵,除了在戰場上不能做逃兵,其他任何時候都要珍惜自己的身體,你們現在是在做什麼?」
江雲飛沒有一開口就訓斥他們,而是責問他們為什麼不珍惜自己的身體。
眾人神情微變,有些意外,隨後有個人高聲說:「我們是還活著,但很多兄弟都死了,我們不能讓他們白白犧牲!」
那人沒了右臂,整個人消瘦的厲害,江雲飛記得他,之前是花容為他包紮的。
江雲飛看著他,平靜的問:「你覺得跪在這裡為難一個女人就能為他們討回這筆血債?」
那人沒了右臂,傷好以後也沒有機會再上戰場了。
江雲飛的話讓他感覺到痛苦,他厲聲質問:「她不是普通的女人,她是那個亂臣賊子的親妹妹,大人你不是向來鐵面無私嗎,為什麼偏偏要包庇她?難道大人真的對自己弟弟的女人有什麼非分之想?」
這話一出,跪在地上的一眾將士跟著激動起來。
江雲騅沉了臉,忍不住去摸腰間的佩劍,江雲飛神情未變,沉沉道:「不管她是何身份,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是不可能把昭陵攪得天翻地覆的,你們信不過的人,其實是我,在你們眼裡,我是個會被色慾薰心,和親弟弟搶女人的亂臣賊子,是嗎?」
江雲飛的語調始終很平穩。
他向來早熟,沉穩過人,便是彈盡糧絕、大軍壓境之時也不曾慌亂失措,如今面對眾人的逼迫亦是鎮定從容。
眾人一時啞然。
曹洪忍不住破口大罵:「都特麼是一群混帳玩意兒!要不是大人有勇有謀,神機妙算,光靠你們這群莽夫,城門早就被越西敵軍踏破了,越西敵軍攻城的時候,大人哪次不是沖在最前面,大人要是想投敵叛國,昭陵早就改了姓了,輪得到你們在這兒說三道四?」
曹洪越說越生氣,踹了離自己最近的人一腳:「之前你差點死在越西敵軍手上,是大人救了你一命,你現在也好意思跪在這裡?」
那人很快爬起來,義正言辭的說:「救命之恩屬下沒齒難忘,但兩件事不能混為一談,屬下自然是相信大人的,但關於那個女子的傳言也不一定是空穴來風,我等並不是要她的命,只是想讓大人把她抓起來審問一番,大人為何不肯消除我等心中的顧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