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騅擰眉,又聽到衛映辰說:「不管中郎將怎麼看衛家,我都還是要謝謝中郎將把我未婚妻安全帶回了京中,雖然她現在還在大理寺受審,但我相信陛下不會冤枉任何一個無辜的人。」
衛映辰語氣篤定,拐著彎兒的拍昭和帝的馬屁。
江雲騅看不慣他這樣子,涼涼的橫了衛映辰一眼離開。
回到忠勇伯府的時候,江雲飛正好載著殷氏和樓瑤回來。
樓瑤身上多了不少配飾,見到江雲騅,立刻福身行禮,江雲騅卻像是沒有看到他們,徑直朝前走去。
殷氏不滿的低喝:「阿瑤給你打招呼呢,你這是什麼意思?誰教你的規矩?」
樓瑤忙勸殷氏:「三少爺可能有事要忙,伯母莫要生氣。」
江雲騅沒給樓瑤好臉色,樓瑤也不敢叫他三哥。
殷氏嘆了口氣:「傻丫頭,你這就是脾氣太好了。」
樓瑤:「……」
我就是個蹭吃蹭喝的客人,要是對主人家耍脾氣,那是腦子有問題吧?
——
大理寺里,花容身上除了幾道鞭傷,並沒有被大刑伺候,只是一直沒有睡覺,被反覆逼問一些問題,腦袋脹鼓鼓的有些疼。
又一輪審問結束後,獄卒給她餵了些水,然後打開鐐銬,把她從架子上放下來。
沒吃什麼東西,花容的腿有些軟,腳一沾地險些跪下去。
獄卒架著把她帶到旁邊的刑訊室,花容一眼就看到了三娘。
三娘沒有她幸運,手指被竹夾夾得鮮血淋漓。
獄卒會帶她來見三娘,應該是三娘交待了什麼。
花容猜不到緣由,慢慢來到三娘身邊。
三娘受了重刑,闔著眼臉色慘白,鬢角的發也被冷汗濕透,布滿皺紋的臉透出頹然和絕望。
花容幫她撥開濕漉漉的發,又用袖子給她擦了擦汗,像幼時一般,低下頭用臉去蹭三娘,低低的喚:「三娘。」
審訊難熬,花容的聲音很啞,三娘的呼吸重了些,過了一會兒才偏頭看向花容:「小芽兒,你來啦。」
這是花容在風月樓時的名字,花容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過了。
三娘的嗓子啞得更厲害,像是馬上就要油盡燈枯。
花容的眼眶控制不住發紅,克制著淚意說:「三娘,我回來了,這些年我攢了好多好多錢,我們可以離開瀚京去別的地方買處院子安家,到時再開個成衣鋪,我從鋪子裡回來就陪著你好不好?」
她之前最大的願望就是能贖身和三娘一起過上自由安寧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