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傷的很嚴重嗎?要不我在這裡等你,你先去和援兵接頭吧。」
這地道又黑還設有機關,如果不帶她,他應該很容易就能出去。
「不嚴重,只是個老鼠夾子罷了。」
江雲騅說的雲淡風輕,好像他真的只是被老鼠夾子夾了一下。
花容不再說話,專注的辨別他落腳的地方。
怕再陷入機關,兩人走的很慢,沒有會兒便被葉棠帶人追上。
火把將地道照亮,花容這才看到江雲騅鮮血淋漓的左腿,他雖然包紮了,血卻沒有止住,方才他們走過的地方,留下了一串艷麗的血腳印。
「郡主這麼急著走,可是忘了你的藥還在我這裡?」葉棠說著拿出那瓶藥,「若是沒有這瓶藥,郡主怕是活不了多久了吧?」
御醫都診不出花容得了什麼病,葉棠明顯是故意詐他們的。
花容平靜的說:「不過是些調理身子、好孕育子嗣的藥,回去讓御醫再配一瓶就行,沒什麼要緊的。」
現在最重要的是離開這裡,絕不能被一瓶藥困住。
「只是子嗣艱難的話,郡主為何會無緣無故流鼻血?」葉棠沒有被花容騙過去,幽幽道,「郡主曾中過蠱毒,這應該是清除體內餘毒的解藥,若餘毒不清,郡主便會化為一灘血水,這藥郡主當真不要了?」
葉棠跟在墨晉舟身邊對蠱毒之事也有所了解,半猜半騙,竟也差不多說中了真相。
「你既知我中過蠱,便該知道,若無高人為我解毒,我早就該毒發身亡了,這就是一瓶調理身子的藥,你要覺得是寶貝,不妨留著自己用。」
花容表現的毫不在意,話鋒一轉又道:「你們的蹤跡已經被發現了,你剩下的時間應該比我短,墨晉舟留下來的信我看過,你若是想知道,我可以背給你聽一聽。」
葉棠說過這些人都和朝廷有不共戴天之仇,就算葉棠鬆口,這些人只怕也不會願意放人,江雲騅的腿傷成這樣,不如就在這兒拖延一點時間。
「你分明是在耍花樣,你以為我會相信……?」
「阿棠,如果你能看到這封信,說明我已經不在人世了,我這一生時時刻刻都在算計人心,權衡利弊,早就迷失了自我,可悲的是到了彌留之際才看清自己的心。」
花容打斷葉棠,有模有樣的背了一段話出來,葉棠掙扎著不肯相信,眼眶卻紅了起來。
她知道墨晉舟把自己當作棋子,向來只有利用,還是忍不住期盼他對自己能存有一絲溫情,所以當花容以墨晉舟的語氣開口時,不管這封信是不是真的存在,她都無法叫停。
花容繼續背下去,借著這個機會把墨晉舟的身世和齊王多年的算計都說出來。
最後她說:「阿棠,我這被偷調的一生就是個笑話,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替我好好感受一下這個世間的美好。」
聽到這句話,葉棠終於落下淚來,不過她並未沉浸在悲傷之中,而是擦掉眼淚冷笑:「郡主編得很動人,但你說的我一個字都不信!」
葉棠說完,把手裡的藥砸向石壁。
江雲騅立刻飛身去接藥,其他人則拔刀朝他和花容攻來。
雖然知道地道里有機關,花容還是下意識的往前跑,剛跑了兩步,就撞進一個冷硬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