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侯府也是昭陵屹立百年的世家大族,巡夜司應該不會為了這點小事抓人得罪靖安侯府。
花容看向江雲飛。
他被任命為夷州校尉,今日發生的事不在他的管轄之內,他貿然插手,難保不會惹來非議。
「這只是件小事,月清就能處理,大人何必摻和進來,若是被人扣上一頂假公濟私的帽子怎麼辦?」
「我既然向你表明心跡,自然不能坐視你被欺負。」
這還是在大街上,江雲飛一點兒也不害怕被人聽見。
花容心頭一緊,壓低聲音說:「月清一直護著我,我並沒有被欺負,而且大人之前答應過我不會讓自己陷入流言蜚語之中的。」
花容的語氣忍不住有些著急。
她是真的害怕江雲飛會因為她被嘲諷詆毀。
江雲飛薄唇微抿,淡聲說:「我的私心雖然是偏向你的,卻並未借忠勇伯府的權勢壓人,只讓他們秉公處理,你不必如此害怕。」
如果有人敢借題發揮嚼舌根,他也絲毫不懼。
「可是……」
人言可畏。
後面四個字沒能說出口,江雲飛突然上前,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花容不覺屏住呼吸。
午後的陽光正好,江雲飛逆光站著,平日的冷肅消融,唇角微微上揚,俊朗如風。
花容的心跳不受控制漏了一拍,片刻後聽到江雲飛帶著戲謔的聲音:「現在我已經攪和進來了,你確定要在大街上與我爭論這些?」
兩人雖然保持著距離,但就這麼在街上站著也挺顯眼的。
花容辯不過江雲飛,只能乖乖上馬車。
剛坐好,江雲飛也跟著上來,沉聲提醒:「坐穩了。」
說完揮鞭,駕著馬車朝郡主府駛去。
馬車平穩的向前駛去,風偶爾撩起車簾一角,金色的陽光便會和江雲飛的衣擺一起躍入花容的視線。
花容知道這也是不合規矩的,卻感覺很安心。
在她最後的時光里,有人護她周全,讓她免受委屈,不會再歷風雨。
馬車很快到郡主府,花容下車道了謝便要進去,被江雲飛叫住:「等等。」
花容停下,江雲飛從懷裡摸了一樣東西遞過來。
花容接過打開,發現是幾塊花生酥。
江雲飛已經連著好幾日讓人送零食來了,自己還隨時揣吃的在身上,花容覺得他可能對自己有什麼誤解,忍不住說:「大人,我其實並沒有很饞吃的。」
「我知道,」江雲飛點頭,隨後隨意的說,「這是你從郴州失蹤後,不知不覺養成的習慣。」
花容愣住。
那年在郴州,她已經決心假死逃離江雲騅,江雲飛最後一次見她是在客棧。
那時她想送他幾步,被誤以為是問他要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