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飛的目光灼熱,花容的臉頰更燙,輕咳一聲提醒:「桌上有熱茶,你喝點兒潤潤嗓子吧,我抽屜里還有凍瘡膏,你擦一些,還有……」
花容覺得太麻煩了,還是想去穿鞋自己找東西,剛動了一下就被江雲飛叫住:「別動,我不冷也不餓,能看到你就夠了,再過一刻鐘我就走。」
明天一早,他還要繼續主持賑災,不能耽擱。
花容拗不過他,只能打開手裡的糖炒栗子,剝了一顆給他:「喏,你也嘗嘗吧,就當我借花獻佛了。」
她其實給他準備了新年禮物的,但他這樣急匆匆的要走,帶上禮物反而是累贅。
不過花容遞出那顆糖炒栗子後,突然發現這個場景有些似曾相識。
上一世她好像也這樣做過。
不等她多想江雲飛已接過那顆糖炒栗子,細細咀嚼一番,他溫聲說:「很甜。」
「這麼晚了,你在哪兒買的糖炒栗子?」
問著話,花容又剝了兩顆遞給江雲飛。
知道時間緊迫,她手上動作極快,恨不得把所有的糖炒栗子都剝給他吃。
江雲飛吃了那兩顆,壓住她的手說:「我來時吃了一碗麵,真的不餓。」
花容看著江雲飛,認真的說:「你趕了這麼遠的路專程來看我,卻什麼都不讓我做,這樣會讓我很內疚的,僅此一次,下不為例,知道嗎?」
燭火下,她眉眼清潤,像是精心養護,含苞欲放的花,江雲飛喉結滾了滾,說:「好,下不為例。」
還有八日他們就能成婚了,他不用再恪守規矩,自然是要與她做些什麼的。
江雲飛沒有把心中所想說出來,又待了一會兒便果斷離開,花容卻是輾轉難眠,腳踝上的觸感經久不散。
過完年,從初二開始便艷陽高照,天氣也暖和起來,雪災沒有繼續加重,災情也順利處理,初五這日江雲飛就回城復命。
婚期就在眼前,花容沒再出門看他,乖乖帶著府中與教習嬤嬤熟背婚禮流程和規矩。
上一世她和江雲飛只在江州隨便拜了堂這一世因為是太后賜婚,婚禮要隆重許多,也複雜很多,到時太后也要來觀禮,自是半點差錯都不能有的。
雖然已經成過一次婚,花容還是控制不住的緊張起來。
初八這日,花容起了個大早。
秋蘭和冬梅熟練的幫她換上喜服,梳妝打扮,衛夫人也早早的來陪她,嘴裡反覆說著夫妻恩愛、相互扶持。
這些話衛夫人已經說過很多遍了,但到了這種時候,還是忍不住念叨。
在她的念叨聲中,花容的妝容逐漸精緻起來,鳳冠戴上的那一刻,衛夫人忍不住紅了眼。
她對江雲飛這個上門女婿挺滿意的,只是一旦成婚,花容就要承擔起繁衍子嗣、延續香火的責任,不管江雲飛女婿如何疼愛花容,都無法代替花容承受生育之痛,日後養育孩子也是一件辛苦事。
只希望她的嫣兒一切順遂,萬事勝意才好。
大喜的日子不能落淚,衛夫人到底還是平復了情緒,又與花容說了會兒才為她戴上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