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州的民風開化,女子可在外走動行商,很多人的生意頭腦不比男子差,瀚京也有女子行商,卻只能做一些小買賣,還要被人指指點點,周蘭和商會的人談過,那些人看在江尋的面子上沒有為難她,言辭之間卻十分傲慢,根本沒把女子當回事。
周蘭氣不過,便想聯合大家成立女子商會,今日來的人都是有意願加入商會的,她們願意互相幫助,利用自己手裡的鋪子給彼此提供便利。
這個想法倒是和花容不謀而合。
她今日來找周蘭,也是想日後行事能夠便利些。
花容當即表示願意加入商會,其他人明顯振奮起來,若是有衛家加持,商會的力量可就大多了,而且衛家掌握的商機那樣多,隨便分一點兒出來就夠大家賺很多錢了。
眾人滿臉期待,都想分一杯羹,恨不得今天就把這件事定下來,下一刻卻聽到花容說:「前些日子我開了個繡坊,收留了一個越西小姑娘,那姑娘才八歲,染了病被風月樓的人丟去了亂葬崗,巡夜司來找我要人我沒給,諸位能不能幫我想想辦法救救她?」
眾人臉上的表情一僵,都生出退意。
他們只想得好處,不想惹麻煩。
有人小聲說:「髒病治不好還會傳染人的,周夫人你才剛成婚,還是趕緊把她趕走吧。」
其他人也都忍不住捏著絹帕捂住鼻子,生怕花容身上也帶了病。
周蘭蹙眉,橫了說話那人一眼:「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們都是做母親的人,不管越西人以前幹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也不該拿一個孩子下手啊!」
周蘭的女兒今年剛好八歲,正是最天真爛漫的年紀,她雖然沒有見過花容救的小姑娘,也不能接受這種事。
風月樓里的妓子那樣多,對一個孩子做這種事未免也太禽獸了。
那人噎了一下,而後反駁:「我這也是為了周夫人好,大家都不待見越西人,周夫人沒有必要為了這樣一個小姑娘和所有人作對,若沒有周夫人相救,那姑娘說不定早就死了。」
理是這個理,但話有些太直白了。
有人想討好花容,軟著語氣說:「周夫人如果狠不下心,可以對外宣稱那孩子已經病死了,然後把那孩子悄悄送去別處養著,這樣也不會有什麼麻煩。」
這也算個辦法,花容點點頭,又道:「可我聽說風月樓里還有很多這樣的孩子,她們都還沒有長開,那些拿他們取樂的人應該不是喜歡正常女子,他們會不會不知足盯上其他小姑娘?」
天下好色的男子比比皆是,但會對小孩兒做這種事的並不多。
花容這話一出,在座的人俱是臉色微變。
周蘭也是一陣惡寒。
風月樓不會泄露客人的身份,那些人拿小孩兒取樂,出了風月樓又裝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若是自己的女兒嫁入這樣的人家,不知會遭遇什麼樣的事,而且她的女兒還小,若是被這種人渣盯上,後果不堪設想。
其他人顯然也想到這一點,她們驚疑不定的看著花容,不知道花容到底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