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歹是衛家下任家主,總不能要他沒皮沒臉的纏著江瑤安不放吧。
喉結滾了滾,衛景洛撿起理智,啞聲說:「你不用提醒,我記得我們早就和離了。」
這話一出,氣氛有些尷尬。
江瑤安沒忘這頓飯的目的,厚著臉皮說:「雲州沒人能清洗雪蠶絲,衛公子若是不願意幫忙,那我只能再找別人想辦法,耽誤了時間我會照價賠償。」
江瑤安把關係劃分的很清,那就只能在商言商。
衛景洛握緊拳頭,胸口翻湧的酒氣化作怒火,但他沒有失態,只看著江瑤安問:「你和別人也是這麼談生意的?」
江瑤安猶豫了下,再度起身為他斟酒。
衛景洛不再說話,只一杯又一杯的跟著江瑤安喝。
像是在暗中較勁,又像是要把兩人之間的恩怨情仇都喝光。
衛景洛在商場摸爬滾打多年,酒量遠在江瑤安之上,不知道過了多久,江瑤安終於支撐不住趴在桌上。
她醉得失了清醒,話也變多起來,小聲嘟囔:「衛景洛,你有氣有怨都可以沖我來,但不要為難別人,鏢局裡的都是被裁減下來的傷兵,要是鏢局沒了,他們連家裡人都養不活……」
這些年沒有戰事,朝廷恢復了些元氣,但國庫算不上豐盈,被裁減的將士拿不到多少補貼,落下傷疾的人回到故里干農活也不太方便。
鏢局壯大些,才能幫他們過上安穩日子。
醉了酒,江瑤安的語氣柔軟下來。
衛景洛沒應聲,喚來酒樓夥計把其他人送回去。
聽到動靜,江瑤安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我找人送他們回去就行,怎麼能勞煩衛公子?」
說著話,她一彎腰就要把腳邊的凳子扛到肩上。
衛景洛飛快的伸手把人攬進懷裡,不等江瑤安掙扎搶先道:「我可以找人清理雪蠶絲,別亂動。」
江瑤安果然不動了,笑著恭維:「衛公子,你真是個心胸寬廣的大好人,我們鏢局所有人都會記住這份恩情對你感恩戴德的!」
我要真有這麼好,你怎麼會非要跟我和離?
衛景洛腹誹,把江瑤安攔腰抱起。
下樓的時候,江瑤安趴在他臂彎吐了一通。
隨從見狀連忙上前:「主子,還是讓我……」
「不用,」衛景洛拒絕,上了馬車又掀開帘子吩咐,「去拿醒酒湯,再尋兩套乾淨衣服來。」
江瑤安吐的東西大都在衛景洛身上,她自己倒是還算乾淨。
衛景洛餵她喝了醒酒湯,又幫她換了外衫才開始收拾自己。
準備脫裡衣的時候,突然感覺到一陣殺氣,衛景洛下意識的側身躲避,同時抬手擋住江瑤安這一腳踢踹。
江瑤安力氣大,衛景洛被踹得撞在馬車壁上,整個馬車都晃了晃。
「主子,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