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織愉便感到抱著的手臂肌肉漸漸繃緊。
謝無鏡質問:「夫人所言可有假?」
孟樞:「不假,但是——」
織愉不給他辯解的機會:「沒有但是。你們記性這麼好,應該也不會忘了,若不是我欺騙戰雲霄,他原是打算殺了你們的。」
「說南海公主出面保我,簡直荒謬!戰雲霄本就無意殺我,若不是南海公主冒充我,戰雲霄又怎會有機會讓她以我的名義威脅謝無鏡。」
「說她為我被打下山崖,更是可笑。那時戰雲霄已經知道她並非我,連同你們也一起打下山崖。難不成你們要說你們被打也都是我害的嗎?」
鍾瑩還被魔毒索捆著,滿臉無措:「我原意是想……」
織愉止住她:「行了,我原本沒想說你什麼。是他們提起你,我才說的。」
織愉矛頭直指孟樞等人:「我保了你們的命,你們非但不感謝我,還污衊我。你們當真是為了仙尊,還是一直看我不順眼,對我有偏見,想推你們想要的仙尊夫人上位,你們心知肚明。」
孟樞氣得臉漲得通紅。
他從來沒有這麼想!
但他留意到,周圍有弟子露出心虛之色。
他大腦一嗡,面露頹色。
「還想說我低賤卑劣,真正低賤卑劣的分明是你們。」
織愉望天,趁亂連天一起罵,「天道不公,爾等違誓,卻不降天罰。天道無眼,偏袒小人!」
晴空中閃過一道雷蛇,轟然雷響震耳欲聾。
有些弟子臉色刷白,驚恐地脊背都彎了下去。
孟樞凜然無懼:「我問心無愧。沒顧得上救下夫人,是我能力不足。天若認定我有違誓言,我願遭天罰。」
織愉暗罵蠢老頭。
她知道孟樞肯定是盡力了,其他人就算有天罰也不可能來得這麼快。
這道雷是因為她罵了天,天又在恐嚇她。
她就借勢嚇唬嚇唬那些心虛的人咯。
謝無鏡也仰頭看天。
晴空倒映在他沉靜如海的眼眸里,他靜靜地望天許久。
織愉拉拉他的袖子,對他眨眨眼。
那些事,她可以解釋的。
謝無鏡便對孟樞等人道:「修士之中有魔族內應,長老還是先除奸細,再來談夫人的事。」
這事沒完。
只是有些話,謝無鏡得先聽織愉私下說。
他帶織愉回到休息處,布下隔音陣,打坐。
不知是否因為失血過多,織愉覺得他的唇色比起以往,更顯蒼白。
她不免心虛。
有些事是被污衊的,但害他的心是真的。
他道:「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