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香梅與鍾隱齊齊盯著她,仿佛她是叛徒。
鍾隱:「你和她也對立,怎麼還為她解釋?」
織愉:「我沒為她解釋。只是如果我是她,我也會這麼做。」
作為同樣曾經失去過一切的公主,她對那種小心翼翼、四面楚歌的恐懼再理解不過了。
鍾隱聽慣了別人為鍾瑩解釋,已經懶得爭辯,「她真沒你想的那麼善良,你不聽提醒,小心把命丟在她手上。」
這話說得香梅眸光凌厲:「慎言!」
鍾隱自覺失言,卻不肯認錯:「我沒恐嚇你們,我認真的。」
他四下張望,壓低聲音:「鍾瑩那位同父異母的哥哥,其實就是被鍾瑩害死的。而且那位哥哥才是真正的純血龍魚血脈,只是他母親出身低微,怕保不住他,才一直沒有公開。」
「誰知,他死了,死後鍾瑩反倒成了純血龍魚血脈。所以前任國主一直與鍾瑩不親近。」
「外界都以為,前任國主是愛護長子,遷怒鍾瑩。實際上,他是忌憚鍾瑩。」
香梅面露驚愕,顯然是聽信了。
織愉疑惑:「可鍾瑩那時年幼,且不在南海國。她要怎麼隔空殺掉擁有純血血脈的兄長,並和他換血?」
鍾隱欲言又止:「這……反正就是因為她做得到,所以前任國主和我,才都認為她可怕呀。就連我一向穩重和善的阿姐,都不許我靠近她呢。」
織愉懶得去思考他說的是真是假。
這孩子顯然不知道,在他面前的,是未來能把鍾瑩和謝無鏡一起捶翻的本書第一大反派。
她用怕鍾瑩?
有那時間,她還不如多吃兩塊藻蓉糕。
藻蓉糕味道是真不錯,清爽香甜而不膩,入口即化。
織愉低頭吃吃吃,對香梅道:「香梅,你去學學這些東西怎麼做吧?」
鍾隱無語。
香梅也無語,但只能應:「是。」
「阿隱,原來你在這兒,母親有事找你,快跟我走。」
一道溫柔舒緩的女聲響起,如春風拂過。
織愉循聲望去。
身材高挑,面若銀盤,容顏大氣美麗的女子站在院外。
她一身月白長裙,發上只插了簡單的白玉簪,和鍾瑩打扮風格很像。卻比鍾瑩多出幾分包容的溫柔。
一種仿佛三月春水的柔和感,無需刻意表現,便能自然流露。
南海國的燥熱,仿佛都被她不經意間撫平。
「阿姐。」
鍾隱乖乖走向她。
她對織愉微微一笑,欠身行禮:「仙尊夫人,抱歉,小弟頑劣,打擾到您了。改日我再帶小弟來向您和仙尊賠罪。」
織愉點頭。
她能感覺到,這女子的歉意與笑容是真誠的。
不像來迎接她的那些鮫族,表面恭敬,實際上各懷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