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近她,正色道:「怎麼,我扮的不像嗎?」
他對她態度不佳,但無惡意。
織愉立刻明白過來,「是天諭派你來的?這一手風險可太大了。」
她放下心來,挑選起便捷、方便跑路的衣裙。
「謝無鏡」道:「為了一擊必殺,確保這一次後世人全都相信謝無鏡的危險性,只能如此。」
織愉斜他一眼,「你是天諭?」
天諭眉微擰,「這麼不像嗎?」
它在擔心別人也會看出異樣。
織愉揶揄它:「你這副掌局者一樣高高在上的姿態,該收斂些。」
天諭眉間溝壑加深。
織愉:「不過你扮的其實挺像的,我熟悉謝無鏡,也熟悉你,所以能猜得出。旁人應該看不出來。你瞧,香梅就認不出。」
天諭不悅,但眉頭舒展:「如此便好。」
比起被織愉嘲諷,它更在乎此次計劃的成敗。
織愉挑中一套雀梅束身素裙,將天諭趕到大殿外,在裡間換衣。
天諭:「你就穿這身?連你平時穿的都不如,怎麼和我一起參加登基大典?」
織愉聽出天諭這是又想給她挖坑,「若你不想沒有後手,最好不要帶我參加大典。」
天諭:「是你說要一擊必殺,故而我做了兩手準備。」
「一來讓天命盟與魔族在魔界埋伏謝無鏡,確保他短時間內絕對不會趕回來。」
「二來我親自扮演謝無鏡,在大典上讓內應與隱藏在南海國的魔族傾巢而出。屆時我會在眾目睽睽之下,露出故意放走魔族的破綻,再由我安排好的人揭穿。魔族進入陵華秘境裡的事,我也會拿來做文章。」
「我做到如此地步,一向受仙尊愛護的夫人卻不隨仙尊出席如此重要的場合,那麼你就會是這次計劃唯一的疑點。」
織愉換好衣裙,坐在梳妝檯前梳發,「你是真沒理解透徹我說的故事,還是為了不讓我有後路,不惜將計劃難度提升?」
天諭挑了挑眉,不語。
織愉挑明:「按照計劃,靈雲界各方勢力就是將軍,謝無鏡是皇帝,我是皇后。這是一出將軍讓百姓相信,皇帝隨時會威脅到他們安危的戲,現在是將軍為皇帝布下的鴻門宴。」
「皇后是一步悄無聲息的棋。百姓只需要知道一件事——皇后與皇帝伉儷情深。待事情塵埃落定,皇后才會成為證明皇帝危險的證據。」
天諭不承認自己在算計織愉,「各有各的好處。你不願意去,我不勉強。」
談完計劃,天諭又道:「今日之後,你的逃亡之路上會有很多趁亂追殺你的人。謝無鏡的安排,能確保你活下去嗎?」
手鍊還在織愉手上,天諭必須考慮她的生死。
織愉已梳妝完畢,聽天諭這麼說,佯裝無奈:「雖然我也不想吃那樣的苦,但是為了計劃成功,我只好忍受被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