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你說謝無鏡離開了靈舟,他就當真離開了靈舟?」
織愉:「他在一刻前跳下靈舟,你可以估算一下那處的方位,帶魔軍去圍殺。若你沒能找到他,再追上靈舟繼續你的屠殺,也不遲。」
戰雲霄:「我說過,我此次來,見故人只是順便。屠舟才是必行之事。」
織愉:「那可惜了,你將失去殺謝無鏡的唯一機會。」
戰雲霄眉目凝肅,似有動搖:「唯一機會?」
「先叫你的手下停手。」
織愉對眾修士道,「我以天命盟護天者之首的身份,請諸位也停手。」
話音落,戰雲霄抬手示意停戰。
樓里的活人被陸續帶出來,其中不見鍾隱與香梅。
織愉擰眉,難道他們已經死了?
她道:「麻煩把樓里屍體也清出來,不然待會兒回去住,怪晦氣的。」
戰雲霄依她要求下令,卻道:「待會兒不管找不找得到謝無鏡,你都要跟我回魔界。樓里晦不晦氣,與你無關。」
織愉心頭一緊,轉念想到他這話恰恰說明他無論如何都不會殺她,又安心了。
她莞爾:「謝無鏡如今靈脈被封,毫無法力,用不了芥子,沒有法器。從這麼高的地方跳下去,就算有仙氣護身不死,恐怕也傷得不輕。」
「謝無鏡此人的心計手段,你是知道的。從我手中逃脫之後,再無人能困住他,你這次若也不去找他,他就真正自由了。」
「你猜下次見到他,他的靈脈,還會是被封著的狀態嗎?」
織愉這番話,完全是仗著旁人對謝無鏡的情況不了解,在胡說八道。
眾修都信以為真。
唯有柳別鴻知道內情,可他不會拆穿。
戰雲霄若有所思。
織愉留意著樓里抬出的屍體,硬著頭皮掃視。
沒見香梅與鍾隱的衣裳,她立即轉過頭去不再看,放下心來。
戰雲霄的手下提議:「三太子,魔尊雖下令圍剿各方靈舟,但比起桑澤城主的首級,我想他定會更樂意見到謝無鏡的首級。」
那可未必。
他的父尊一向對謝無鏡很欣賞。
比起見到謝無鏡的首級,或許更希望見到謝無鏡作為階下囚被壓回去,為魔族所用。
戰雲霄思慮再三,下令:「派一隊人下去尋找謝無鏡。其餘人——」
戰雲霄向織愉伸出手,勾唇一笑:「接著殺。」
織愉反手打開戰雲霄,佯裝生氣地背過身去。
救這群忘恩負義之徒,只是為找香梅與鍾隱作遮掩。
不然戰雲霄若知道她較為看重那兩人,必定不會輕易放過。
現在既然確認香梅與鍾隱已經逃脫。
對這群修士,她就只能說——他們為謀圖私利,對謝無鏡恩將仇報、趁人之危、落井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