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愉睜開眼,對謝無鏡道:「我毒發之日和八月十五都會回來。」
謝無鏡不再言語。
織愉在長廊坐下,靜靜凝望他。
她想吃荔枝了。
她記得,還有很多荔枝放在了謝無鏡那兒。
可想著想著,香梅就回來了,稟報:「城主府的人已到。」
於是織愉想:
算了,那些荔枝就留給他吃吧。
反正明年,她還有滿園的荔枝可以吃。
織愉理理衣裙,大步離開。
香梅欲跟上。
織愉吩咐:「你留下。有事去城主府向我稟報。」
香梅不敢置信:「夫人要獨自住城主府嗎?仙尊……慈琅公子還在,夫人就、就……」
她說不出污穢之詞,咬牙切齒。
織愉冷淡道:「這是你伺候人的態度嗎?我想怎麼做,需要向你報備?」
說罷,她讓城主府的人抬輦離開。
香梅怔怔地站在原地。心裡替謝無鏡湧起一陣怒火,一陣委屈。
她跑回主院,向謝無鏡稟報。
謝無鏡老神在在地繼續翻道經。
香梅呆了好一會兒,問:「仙尊不在乎了嗎?」
她連改口的稱呼都忘了。
謝無鏡置若罔聞,一言不發。
院中除了風吹動菩提樹葉的聲音,便只剩他的翻經書聲。
*
柳別鴻得到織愉要來的消息,得以暫時擺脫石露。
他親自出來迎接。
原以為織愉是要找他商談天諭發信之事,卻聽織愉說打算在城主府住下,一時怔了。
織愉徑直步入院中:「怎麼,柳城主不願招待我?」
柳別鴻跟上,與她調笑:「怎會,是在下受寵若驚了。」
織愉嘴角抽了抽。一想到接下來幾天,都要面對這人的油嘴滑舌,就有點後悔答應幫巫花。
不過巫花是個聰明又清醒的可憐人。
她既然答應幫忙,就不會半途而廢。
織愉:「你若真的願意我在這兒住下去,就別再這樣和我說話。」
柳別鴻笑而不語,請織愉往客院去。
織愉:「不急,在去客院之前,我想先見見兩次暗殺我的人。」
柳別鴻臉上的笑一僵。
織愉咄咄逼人地問:「怎麼?該不會柳城主想要包庇她吧?」
柳別鴻眸光微暗,須臾間,心思千迴百轉:「她現在狀況不太好,等她清醒些,我再安排夫人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