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愉:「你錯了。他如今必定已經恨毒了我,再見我只會想殺我,不會想保護我。」
「是夫人錯了。」
香梅語調堅定,「我不知道仙尊在死前,恨不恨夫人。但我知道,仙尊直到被夫人殺死,都不想傷害夫人。」
她目光如炬地盯著織愉:「您以為,仙尊當真因為您那所謂神族咒術受您壓制,所以不能反抗您嗎?」
「您錯了。一個凡人使出的神族咒術就算再強大,又如何真能控制得了真仙?」
「凡人與仙,比修士與仙族還要如隔天塹,更何況仙尊乃是差一步便能登神的仙。你當為什麼奉仙族都不擔心他會出事?因為只要他想,他就能壓制咒術。只不過施咒之人,會遭到反噬。」
「他若是那樣做,死的就是你。」
香梅的視線變得猶如利刃。
織愉僵了一瞬,低垂眼帘,一言不發。
「你難道從來沒好奇過,他為何一直不調動奉仙族嗎?因為他怕你受人挾制,怕他若輕舉妄動,會有人傷你性命。」
「我不知道,仙尊是不是直到最後一刻,還相信你不是故意的,你是有苦衷的。但那一刻,他依舊不願你受到反噬,就說明……」
香梅深吸口氣,嗓音顫抖:「直到最後一刻,他還是不想傷害你。所以,我自當奉他遺命,保護你,至死方休。」
織愉合眼,沉默地躺下。
良久,她不以為意道:「也許,最後的那一剎他後悔過,只是來不及殺我了。」
香梅被她油鹽不進的模樣氣得半死,欲爭辯,又覺得沒有用。憤然別過頭去,不再和她說話。
織愉自覺糟蹋別人情義,定是看起來欠揍得很。
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至於她自己心裡是如何想的,已經是這世上最不重要的事了。
織愉穩了穩紛亂的心緒,揚起嘴角。
謝無鏡對她的這番情義,也算是安慰了她這段時間的委屈與勉強了。
她心情輕鬆不少,渾不在意地問起旁的事:「我失蹤一事,魔族是如何處理的?」
香梅惱恨地斜她一眼:「昨夜戰雲霄就請戰不癲下令,搜查全城。直至今晨,搜查無果,魔尊繼位大典照常舉行。」
「大典過後,戰不癲的子女保留了他們的太子位與公主位,戰不癲保留魔皇位,以魔皇身份繼續掌權。但魔族的最高話事人,已成魔太祖。」
提到魔太祖,香梅就有些咬牙切齒。
香梅觀察織愉,見她沒反應,接著道:「大典結束,魔皇召了昨夜出行的所有人。包括我,還有鍾瑩公主的兩名武侍,追查夫人下落。因我與鍾瑩公主、銀環公主等人,突遭襲擊……」
織愉驚疑:「襲擊?」
香梅表情深沉:「嗯。莫名其妙的襲擊,讓我、銀環公主、鍾瑩公主及她的兩名武侍都忘記了昨夜發生過什麼。根據襲擊痕跡推測,襲擊我們的人會用神族咒術。」
織愉瞳眸一滯。
難道是謝無鏡?
他真在魔界?
轉念她又搖搖頭。
不會,謝無鏡不是這種會偷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