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她又愣住,回想他們已經去過陵洲了嗎?
是了,她記得謝無鏡已經學會做陵洲的白菜餅了。
那他們現在身處何時、身處何地呢?
未想明白,謝無鏡背起行囊,「好。」
少年身姿挺拔,在初陽中逆光而立。
織愉笑起來,向他伸出手。
管他身處何時何地呢,反正謝無鏡在她身邊。
「喂!」
耳邊高喝乍響。
織愉猛然驚醒,迷茫了好一會兒,雙眼才慢慢有了焦距。
彎腰喊她之人的臉漸漸在眼前清晰。
是戰雲霄。
織愉惱火地扯了扯嘴角,「滾啊!」
戰雲霄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嚇到你了?」
織愉抱了一夜的劍,雙手發麻,針刺一樣疼。心情更加糟糕。
她收起雙劍,沒好氣道:「你怎麼在這兒?」
話出口,她發覺她聲音啞了,鼻腔和喉嚨也有點疼。
織愉摸摸自己的額頭。
她好像得了風寒之症。
戰雲霄反問她:「你怎麼在這兒睡?」
織愉遲鈍地張望,才發覺這是主宮前的長廊。
難怪她這麼冷。
織愉扁著嘴站起來,悶頭回寢殿。
戰雲霄跟在她身後:「你半夜把劍從太祖那兒拿回來了?他是不是為難你了?」
「昨夜議事後我問太祖要劍,太祖把劍給了我。但這劍太沉,我根本拿不住,太祖就又收回去了。說是有靈之劍,我拿不住說明不是我的……」
戰雲霄在她耳邊絮絮叨叨。
聽得織愉心煩。
一生病,她就格外矯情,脾氣也格外大,「你能不能別說話。」
戰雲霄沉默一息,方訝異:「你嗓子怎麼了?」
「風寒。」
織愉言簡意賅。
「風寒?」戰雲霄新奇,「這就是傳說中凡人易得的病?」
對於魔族來說,風寒就和魔界裡出現靈雲界修士一樣少見。
織愉睨他一眼,懶得說話。
戰雲霄也知道生病了不好受。
但魔皇族從小到大幾乎沒生過病,對他們來說,就算是受傷,只要不致命也不算太大的事。
他很難真正體會織愉現在的難受,憋了一會兒,只憋出一句:「你回去好好休息,多補補身子。」
織愉的煩躁與乏累寫在臉上。
戰雲霄知趣地不再打擾她,直奔主題:「我是來給你送契書的。昨夜太祖讓我擬定好了,你在上面滴一滴血便可。」
織愉停步,總算正眼看他。
戰雲霄拿出契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