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雲霄沒當回事,笑出聲,目送織愉的隊伍離開。
戰銀環冷不丁道:「她是因為太祖閉關,見不到太祖,覺得沒有必要再和你來往了。你該識相些。」
戰雲霄臉上的笑容消失,沉默地凝視戰銀環。
有時候,他真的很想揍他這同父異母的妹妹一頓。
但這畢竟是他唯一的親妹妹。
揍死了就沒了。
戰雲霄不爽地冷哼。
戰銀環與他並行,面上不起波瀾,心中卻是在想:
李織愉竟然就這麼離開了。
離開也好……她差點打算找個機會對李織愉下手了。
另一頭。
織愉的隊伍很快走出內城。
柳別鴻跟在靈駒車一旁,「魔太祖先前召見,盤問了我和天命盟其他人,並要求我們在四海國開城門放修士離開的期限內,不得離開魔軍看守範圍。」
這是變相軟禁。
但織愉不在意。
她的任務已經完成。
接下來,她要好好享受悠閒日子,再也不為這些事煩心了。
不過看在柳別鴻與她還有幾分虛情假意的份兒上,她沒有打斷他。
柳別鴻:「瀾盡嬈他們不願留下,但魔太祖手段強硬。這讓天命盟的人都感到不安,擔心他拿了功法、利用完我們之後,會卸磨殺驢。」
若他是謝無鏡,那不叫卸磨殺驢,叫——他開始報仇了。
織愉百無聊賴地斜倚在車內榻上,時不時咳嗽幾聲。
柳別鴻問:「你怎麼看?」
織愉:「你們就算逃,又能逃去哪兒?靜觀其變吧。」
簡而言之:和她一樣,安心等死吧。
柳別鴻輕笑,笑意深沉,「說的也是。普天之下已經沒有魔太祖無法掌握的地方,誰也逃不了……」
他不再繼續這個沉重的話題,又問道:「你之後打算怎麼辦?」
織愉:「吃喝玩樂。」
柳別鴻無奈地笑著搖了搖頭,沒再說話。
送至桑澤城外,他撩開車簾,和織愉道別,「日後若還有機會,我去找你喝酒。」
下次再見,你也許就成人肉帘子了。
織愉一想到他命不久矣,心善地答應下來,「嗯。」
柳別鴻注視織愉,視線掃過她面容的每一處細節,仿佛要將她的臉銘刻在眼底。
織愉被風吹得冷了,不耐煩地伸手要將帘子放下來。
柳別鴻才回過神來,鬆開撐帘子的手。
然而織愉的眼睛卻在這一刻定在林中某個方向,手撩著帘子一直沒放下來。
柳別鴻亦察覺到有人靠近。
順著織愉視線望去,竟見一面熟之人騎靈駒疾馳而來。
那人一身的傷,身上青雲法袍已破損得不成樣,滿是血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