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在哪兒見過。
可他的側顏又完全陌生。
「若要發呆,就回你的香蕪院。」
魔太祖的聲音打斷她的駐足凝視。
織愉回過神來, 「抱歉。」
她跟隨魔太祖入院,問道:「方才那男子是何人?」
魔太祖:「你若好奇, 可以追去問。」
他語調平平,卻讓織愉聽出幾分不痛快。
織愉解釋:「我只是覺得他有些眼熟。」
魔太祖:「你今日是來問他的事的嗎?」
當然不是。
見他情緒越發糟糕, 織愉放棄安撫了。
她直入主題:「太祖可了解天諭?」
魔太祖:「有話直說。」
步入主院,魔太祖入屋,在榻上落座。
織愉跟過去,如上次那般故技重施地坐在他身邊,倚靠在他身上。
魔太祖手臂輕揮,拂開她,「不說話就出去。」
話雖如此,織愉還是再度倚上他。
他亦沒有再推開。
織愉:「太祖莫急,此事說來話長……」
她講述起先前她將李隨風師門送到南海國,如今李隨風師門在南海國被滅一事。
還有,她懷疑南海國現任國主一家已被挾持,上次來報平安,只是挾持下的謊報。
魔太祖氣息沉穩,情緒不明。
織愉委屈地蹙眉,頭靠在他肩頭,「明面上看,天諭像是在針對我。可如今天命盟名存實亡,我已一無所有,有什麼可值得針對的呢?」
「所以我來向你報信。我懷疑,天諭是在針對你。你要接管南海國的消息傳出去後,它就下此狠手,擺明了是借我向你示威呢。」
魔太祖的視線透過獸眼落在她身上:「你想利用我幫你解決天諭?」
任她虛虛實實說了那麼多,他還是一語道破了她的謀算。
織愉不像先前那樣躲閃他的目光,直勾勾地望著獸眼,與他對視。
她不知道,這世上會不會有第二個人總是會一眼看穿她。
但她的認知里,總是能肯定地戳破她小心思的,只有謝無鏡。
織愉抬手輕撫他的獸面,這是她第一次如此出格,「天諭神秘莫測,趁早解決它,也是為你解決一個藏在暗處的麻煩,不是嗎?」
他拂開她的手,「我會解決天諭。」
他淡漠的語氣、疏離的動作,在無形地告訴她:但不是為了你。
織愉的手搭上他的肩頭,唇貼近他的耳處,「可否請太祖在對付天諭的時候,再順便救救可憐的南海國主一家呢?」
溫熱吐息仿佛穿透戰甲,染燙耳廓。
魔太祖抬手,手指抵住織愉額頭將她推開,「我為何要救他們?」
他收手。
戰甲的冰冷堅硬殘留在她額間,織愉摸了摸額頭。